“这种关头下怎么可能会放你走，虽然正面战场上多半你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主大陆那边还要依靠你们来维持稳定。”阿尔乔姆看着安静下来的少女，眼眸深处浮现出些许慈爱，但那抹慈爱很快便被碾去，现在的他不需要这些。
“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但当我直接在兰茵的监狱里住了半年，老实说那个地方作为疗养院可真不错。”鬼白衣双手抱着膝盖，小声地说道，语调有些委屈。
“可那不是因为你在兰茵的土地上杀人了吗？”看着鬼白衣委屈地模样阿尔乔姆一时语塞，可很快他便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道。
“放屁，老娘那是正当防卫，顶多算是防卫过当！”鬼白衣瞬间炸毛，她中气十足地吼道，喜怒无常的表现让阿尔乔姆有些担心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好吧，那就算是正当防卫。这次休整你还在编制中，只要防卫不太过当，你应该不会再住进那种规格的疗养院里。”
看着精神明显不正常的鬼白衣，阿尔乔姆眉头微皱，那群家伙有些过分了。
“调我回去休整，就只有这些？”鬼白衣安静了下来，她挠着毛糙的头发，以正常的语调问道。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但……”阿尔乔姆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屁放！”看着想要卖关子阿尔乔姆，鬼白衣再次暴躁起来。
“我想你应该也有一些事情要问我，只要不违反保密条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内幕。”阿尔乔姆轻咳几声，坐直身子，不再去挑逗她的神经。
“现在情况如何。”看着一脸严肃的阿尔乔姆，鬼白衣逐渐变得正常。
“约书亚与阿列克斯的伤势得到稳定，几天前便恢复了意识，让他们恢复以前的状态，大约需要六周时间。伊丽莎白在接受审问后便动了手术，大约三周过后就能完全恢复。另外几个人的状态和你一样，等几天之后，他们也将返回各自的国家进行修养。”
阿尔乔姆缓缓说道，深渊般的黑色眸子有一丝流光划过，像是夜里的流星。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谁？”鬼白衣眉头微皱，看着有意将话题错开的阿尔乔姆，毫不留情讲他布置的伪装撕碎。
“他已经牺牲了，从你和他们几人的供词中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完全一致的，在他们分开进行突围，到你抢夺装甲车来接应他们，这段时间里你们整支小队对于苏词的记忆几乎是零。他失踪了，但考虑到当时的环境，我们判定他为死亡，或者成为畸变者的一员。”
阿尔乔姆站起身来，背对着鬼白衣，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暴露出的信息。
“那么神秘的一个人，你特别提醒让我注意，甚至有意让我抱他大腿，就这么死了？老家伙你信吗？”
鬼白衣自然是不相信阿尔乔姆的鬼话，审讯带来的后遗症让她看上去像是醉酒的人一样，无理取闹中带着几分无意识的癫狂。
“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类，在近乎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他连一头全副武装的将级异兽都杀不死，更何况你最后面对的可是一头货真价实，属于皇级集群控制下，专精于近身厮杀的突击异兽。”
阿尔乔姆无奈地解释着，虽然他的语调听上去像是有些劝说着自己叛逆女儿的老父亲，但他背对着鬼白衣的面容像是冷面的雕塑，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对，他再怎么强也只是人类而已。那我问一个与人类有关的问题吧。”
鬼白衣像是放弃了这个话题，她从身后摸出一瓶芬勒尔生产的烈酒，咬开盖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他到底是什么人？”阿尔乔姆放松的身体重新绷紧，看来他忽略了鬼白衣此刻的决心，从始至终她的问题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苏词真正的身份。
但还好，这个问题并不算很难。
“我不知道。”阿尔乔姆转过身，坦然相告。
“你竟然会不知道？”鬼白衣苦恼地揉着额头，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卷入某场冲突中了。
“多新鲜呐。”阿尔乔姆毫不客气地嘲弄道：“我只是联盟情报局的副局长，又管不住其他国家的情报人员。你要是真想知道苏词身份的话，我建议你去询问兰茵教皇国圣堂修会的圣堂大主教安东尼奥，或许他知道苏词的真正身份。”
“圣堂修会的圣堂大主教，什么意思？”鬼白衣一愣，感觉自己严重受创的大脑此时有些不够用了。
“你忘了你们是怎么混入那个完全有畸变者控制的基地了吗？兰茵教皇国圣堂修会的圣堂神甫诺维奇，这个身份就没有引起你的注意？”阿尔乔姆摇摇头，好心提醒道：“好好修养吧，那些东西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好吧，就这样。”鬼白衣思考了很长时间，直到分针转了一整圈，她才再次开口。
“关于我们对红区的态度，你不好奇吗？”阿尔乔姆一反常态地反问道。
“那是你们大人物的事，小的我就是个跑腿的，现在小人物的任务完成了，难道我不该趁着你们大人物头疼的时机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度过我即将到手的假期吗？我放假了，老家伙。”鬼白衣靠在沙发上，情绪变得轻快了许多。
“那倒也是。”阿尔乔姆点点头，随后将一个袋子仍在桌上，“这里面有一些耀金币，算是我给你的活动经费。”
“这么大方。”鬼白衣有些差异地看着那个袋子，这个钱袋至少有一百枚耀金币，而一枚耀金币相当于一个中产家庭一周的开销。
这笔钱款，不是一个小数字。
“毕竟我是你的监护人啊，丫头。”阿尔乔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缓步上前，粗糙的大手轻轻触碰着鬼白衣的头发。
“我可不是你女儿，我也不想有苏霍伊这个外甥。”鬼白衣低着头，语气复杂。
“我的女儿已经死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有一个女儿。”阿尔乔姆笑着说道。
“你现在怎么这么矫情。”鬼白衣将他的手拍开，漆黑的眸子中充满了不满。
“只是想要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走过这最艰难的几年。”阿尔乔姆说完离开了这里，只留下神情复杂的鬼白衣。
“不客气，没有你的话，我也活不到现在。”鬼白衣明白阿尔乔姆的意思，为了复仇活到现在的男人，当仇敌归来时，他也要开始属于他的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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