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田方一似乎要走，张启华有些急了。
“别，主任，我这确实有点事……”
“坐，说说吧。”
田方一似乎也不急着走了，往沙发深处坐了坐，然后示意张启华也坐。
“主任，咱们系里，今年的研究生招生指标，还有多的吗？能不能调剂一个出来，我有个学生，今年笔试成绩挺不错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被目标学校录取，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调剂到咱们系来……”
“是那个林墨吧？”
田方一不等张启华说完，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是……是的，连主任你也知道他？”
张启华面露喜色。
“哼，这么大名鼎鼎的任务，我怎么能不知道？能把我们数学系全系老师不放在眼里的，也就是他林墨一个，当年给他保送名额，他说什么来着？”
“东山大学的老师都是废物，教不了我！不配也不够资格教我！”
田方一说着拍了一下桌子，显然心中有气。
张启华尴尬的陪着笑脸。
“主任，林墨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主任，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老张啊，这个林墨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照顾他？他是你家亲戚吗？莫不成是你儿子？不对啊，据我所知你只有个女儿吧？”
“三年了吧？算上今年，我记得他考了三年了吧，怎么样，今年又被东海大学拒了？这次是什么理由？”
田方一用手指点了点张启华，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好奇。
张启华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不过主任，那是他们东海大学有眼无珠，你不知道，这次林墨可是考出了笔试第一的好成绩。”
“是嘛，这么好的成绩，东海大学都不要他，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这个……不是的，主任，那是东海大学眼瞎，不是林墨的问题。”
“是嘛，可是东海大学不要他，我东山大学又凭什么要他？我东山大学的数学系比他东海大学也差不到哪去，哦，不，我东山大学的老师都是一群废物来着，那我们还是不要误人子弟的好！”
田方一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呃……”
张启华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黝黑的脸上满是尴尬。
“主任，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念在他是我们东山大学的毕业生，念在他有这么好的成绩的份上，念在他的数学天赋，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张启华语气恳切，近乎哀求。
“你……哎……”
看着这般模样的张启华，田方一心中一软，叹了口气。
“收他也不是不行，可是你看看系里哪个老师愿意收他？哪个老师敢收他？难道当年被他骂的不够惨？还要再上杆子被他再骂一顿废物吗？”
张启华表情一僵。
“那个……主任，我这不是升了副教授了嘛，这不有资格招研究生了嘛，所以我想……”
“你？”
田方一愣了一下，盯着张启华看了半晌。
“你啊你……”
田方一手指点着张启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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