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顺理成章
“阁下好生牙尖嘴利，老夫竟一时无言以对。”
大峒主缓缓说道，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老夫认为：‘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世间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既然上天安排兵神怪坛问世，那我们也就没有理由忤逆上苍，留下来又有何妨？”
“只要不用，不学，不练，那即使它是个不祥的利器也就没了锋芒，有何不可？”
“你不良人蛊惑我十二峒圣女，偷学兵神古法，我们十二峒已经看在袁天罡的面子上没有追究，如今还有你...当我十二峒好欺负不成？”
“规矩？可笑。”
张源清嗤笑着，放声大笑。
“你们不过是畏惧袁天罡的武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言之凿凿煞有其事的模样，真是可笑。”
“狂妄！”
一声娇叱传来，正是大峒主身旁的三峒主。
“老三。”
大峒主低声呵斥道，手上转动着念珠，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张源清言语中的讥讽毫不在意。
“阁下对我十二峒偏见之深，怕是任由我等怎么解释也不会听了，那便就此作罢。”
“阁下来我十二峒，所谓何事？”
张源清神色一变，态度立时恭敬的将怀中两卷书籍拿出。
“兵神古法？”
一人脱口而出，惊呼道。
数年前兵神古法遗失，被蚩离蚩笠偷走，如今张源清物归原主可谓大功一件。
古法失而复得，让各位峒主心情好上了几分，看张源清的相貌也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阁下当真愿将古法归还？”
张源清将古法送上，直起身来，笑着说道：“归还古法只是顺手为之，在下想入十二峒学习巫蛊毒虫之道，望各位峒主恩准。”
“加入十二峒，需断绝外在联系，刺青纹身，永世不得外出。”
“非也。”
张源清摇了摇头，说道：“在下既想学习巫蛊毒虫之术，又不想加入十二峒。”
此话一出，暗室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篝火燃烧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良久，一位峒主冷哼一声，说道：“阁下莫不是说笑？我十二峒秘法不说是通天大道，但也算得上是世间绝顶，岂是伱可以谈笑间随意取之！”
其余几位峒主也三言两句的随声附和。
张源清当然知道就凭归还兵神怪坛古法秘卷就能让十二峒为他开这亘古未有之先河实在是痴人说梦。
“我十二峒没有此等先例，就算阁下归还古法秘卷，但若想不以十二峒之人的身份就学习十二峒秘法，恕我等不留情面了。”
话已经说到这，张源清明白了几分意思。
要么选择加入十二峒，遵守他们的规矩，那一切都好说；倘若不加入十二峒，那即便是归还古法秘卷，也无法让他如偿所愿。
但张源清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不能，那就是筹码不够。
“规矩在被创造的同时，就为逾越规矩的人创造了巨大的便利。”
张源清缓缓说着，目光暗中留意这几位峒主的神色变化。
只见他又道：“当年鲜参与蚩离相爱，为他们偷得古法秘卷，而鲜参也被你们放逐死溪林终身囚禁，否则就会对蚩离和他们的女儿造成杀身之祸。”
“可诸位，你们的规矩只能约束十二峒之人，而那偷得古法之人逍遥法外，若是日后仰仗古法为非作歹，岂不同样分了一份因果给你们？”
“你们再想想，一个鲜参就让兵神怪坛出世，倘若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后，会有多少个鲜参？你们的规矩到了那时，便不再是规矩，也不会再有十二峒了。”
此话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有几分道理。
峒主们以虫术传信交流，听得暗暗点头。
张源清无感何其敏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见这些个峒主们有些动摇，张源清决定再加一把火。
“诸位请看。”
张源清双眼顿时发生异变。
单瞳在眨眼间变成了双瞳，一股至尊无上的气势油然而生。
四目双瞳，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
“重瞳？你竟是重瞳？”
大峒主失声惊呼道，不动如山的气势瞬间破碎，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源清的眼睛。
世间关于重瞳的传说数不胜数，但有一点却是公认的——天生的王者圣人之命，命格至尊，至高无上。
重瞳的种种神异在人间广为流传，就连张源清这个真正的重瞳子也只不过发挥了重瞳十分之四的威能。
“如诸位所见，我是重瞳，相信你们手上从上古遗留了许多的残经孤本，或有不全，我可以帮你们补全。”
他的重瞳可观宇宙之奥秘，可窥不察之玄机。
在张源清眼中，天下任何武学都没有秘密，气脉流动，周天变幻，一览无余。
十二峒峒主们都知道，重瞳子天生可观气脉流动，只要不是傻子，从中推演功法运行可谓是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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