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夜弯腰，将棺椁里有价值的陪葬品都给捞了出来。
没错，虽然敬重赵文清的为人，但沈观夜还是将陪葬品都取了回来。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招募英灵所费甚奢，没有钱根本不行。
而他招募英灵也是为了积蓄力量，未来好抗击军阀和列强。
相信赵文清前辈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陪葬之物是用于此，也不会怪罪他今夜的举动。沈观夜心道。
因为是名士，赵文清的陪葬物中，金银之类的俗物不多。
只有几根金简，几件玉器。
剩下的都是文士们偏爱的东西，有前前朝的名画，一方古砚等。
沈观夜对古玩没有研究，具体能卖出多少，得去古玩行卖了再说，但保守估计，不会少于两千银元。
别看他轻轻松松地就筹集了一万银元的欠款，就以为两千银元是个小数目。
事实上，绝大多数小地主都拿不出两千银元。
两千银元，足够他招募二十名左右的黄巾力士了。
不过，所有的东西里，最值钱的还是遣灵鬼牌，招募一名阴差的价格是八百银元，但这遣灵鬼牌的价格，却能到一万银元以上，而且还有价无市。
溢价十倍不止！
没办法，普通人想要驱使超凡力量太难了，别说普通人，就是天启者，想要招募一位英灵都很困难。
真正能轻松招募英灵的，只有天启领主。
这也是为什么遣灵鬼牌的溢价会这么高的原因，因为即使是普通人，得到了遣灵鬼牌，也能驱使里面的阴差。
……
清晨，残留在瓦片上的雨水沿着屋檐不时滴落，入目是青山秀水，烟雨江南。
吱呀——
相邻的两扇门被打开，沈知兰和贺庭章夫妻俩颇有默契的同时开门。
贺庭章使了个眼色。
‘三妹怎么样了？’
沈知兰比了个“OK”的手势。
‘已经搞定了。’
贺庭章便轻笑，又使了个眼色。
‘洗漱吃早饭去？’
‘好啊。’
夫妻俩带着琴瑟和鸣的笑意，下了楼。
不一会儿，沈观夜也起了床，洗漱一把后，也往老太爷家踱步而去。
老宅门前空地上，老太爷正陪沈观雨练拳——这小子对读书没什么劲头，但对练武却着实很有几分恒心和毅力。
每天清晨练拳，风雨不歇。
沈观夜觉得，沈观雨哪怕最终都没能觉醒成为武士，他有这份毅力，未来前途肯定也不会差。
沈氏作为洪洞县数得上牌面的大族，每年清明的祭祖是很隆重的。
三牲齐全，酒水管够，冥钱满天，碰上大事，还会延请和尚道士来念经，准备的活计，从清明前就开始了。
这一次的祭祖就与往年颇有不同，因为要给沈声晦这个族长祈福，祈求祖宗保佑，所以阵仗比寻常时候更大更隆重。
沈家坞有专门的祠堂，修得颇为庄严大气。
白墙黑瓦，前庭后院，庭院里有很多大树，都是当年建祠堂时栽下，如今百八十年过去了，都长得蓊蓊郁郁。
一到夏天，很多族人都会到院里来乘凉。
整座祠堂大得不像祠堂，倒像是寺庙。
这是沈氏一族兴旺的象征。
当年老祖宗举家搬来沈家坞的时候，就颇有财资，所以祠堂从初建的时候，设计得就颇具规模。
后来几代人，又陆续出了不少人才，最有出息的甚至中了同进士。
几代人下来，祠堂经过修整扩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沈观夜这会儿正站在祠堂正屋前的青石台上，屋里是以老太爷为首的族中耆老。
身后的庭院里，则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仅沈家坞的族人齐齐出动，连在外地的族人，都有不少赶回来的。
以至于偌大的庭院都站不下，一部分人只能站在门外空地上。
所有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祭祖虽不用披麻戴孝，但大族规矩多，对于着装上还是有要求的，黑色为佳，至不济也得穿深色衣服。
气氛庄严且肃穆。
沈观雨、沈知竹站在他旁边。
他们是族长的子女，地位颇高，所以位置很靠前。
沈知兰不在庭院里，同贺知章一道，在门外空地上同族人们聊着天，她已嫁做人妇，按宗族礼法来说，已是贺家人而非沈家人。
祠堂正屋，老太爷手持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正与祖宗们说着族里这一年来发生的大事。
老太爷身前，有着九层木隔，上面放满了沈氏显考显妣的排位。
最上面的是沈观夜天祖父和天祖母的排位，正是这两位举家搬到了这里，才有了他们这一支的繁衍生息。
天祖名德馨，不在沈家“操、曲、晓、声、观、剑、识、器”的字辈中，因为这字辈本就是他定下。
第二排是沈观夜高祖父那一辈，也就是操字辈，再往下是曾祖那一辈……
祠堂内，云雾缭绕。
祖宗牌位们隐在烟雾之中，令沈观夜恍惚有一种似真似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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