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钟脸上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做出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回道：
“就知道瞒不住你，你是怎么知道毛熊他们比较稀缺粮食和饲料的？这事情，哪怕是我们精通外贸的同志都不知道。
毛熊把这个情况藏的很严实，不是我们根究你提供的信息，在贸易谈判上研判出了实际情况，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啊？有隐藏的这么.......”
老钟似乎很感慨，直接打断侯楚的话，滔滔不绝自顾自说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拥有全世界最多耕地的毛熊，居然常年要向外进口粮食，甚至部分地区要进口饲料，啧啧，真的没想到！”
侯楚也陷入了沉思，他总不可能说是后世总结的信息，老钟现在过来找，肯定是有了些眉目，他想了想，回道：
“上次毛熊商馆不是邀请我去喝酒吗？阿廖沙几个工作人员一喝醉，一断片，啥话都能往外说，倒苦水一样，滔滔不绝啊！”
钟总工点点头，很快想到了上次一个人喝趴十几个人的惊天操作。
之前甚至把涉外医院的床位住满了，拼酒的细节传的四九城到处都是，背地里叫好的老干部可不少，说是毛熊在喝酒的问题上丢脸还是头一回，四九城这次也算是赚回了足量的面子。
想到这些，老钟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我就说嘛，他们怎么不敢找我们喝酒了，原来出处是这........”，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呢，是过来找你问问，也有事情商量。”
侯楚擦擦汗，这算是混过去了，毕竟人喝醉了酒，自己说了啥都不知道，回道：
“老钟，咱两认识这么久，您就别和我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吧，莫非又想薅毛熊的羊毛了？”
老钟惊讶的看了一眼侯楚，回道：“是啊，您怎么知道？出口粮食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们自己吃都不够，可青贮饲料还是有可能的。
庄稼杆烧了肥田，或者做燃料都很可惜，不如做点青贮饲料出口，记得上次说的水利计算机的事情吗？”
“记得。”侯楚点点头，他刚才还在想这个问题呢，可青贮饲料怎么和计算机扯上关系了?
“用工业计算机辅助河患治理的思路很好，我就和计算所的老季，还有五机部的人稍微提了一嘴，他们当场汇报给了技术主管单位。
他们本来就头疼最近水患的事情，现在有了看上去还可以的方案，当场就打红色电话喊人，开了好几次会论证。
经过专家验证，认为还真的是个未来的大趋势，那就是晶体管计算机在细分专业领域的大规模运用。
比如水利工程计算机，甚至可以运用在气象等方方面面，现在已经整合好了资源，正在全力搞这玩意。
至于青贮饲料，它现在和整治水患关键在了一起。”
这倒把侯楚搞的更糊涂了，疑问道：“莫非有了变数？其实用这种饲料换肥料是最划算的，我们大化肥项目还没上马吧？”
“大化肥？这个我不懂，我是搞机械的。”钟总工没纠结侯楚泄露的天机，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正轨：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没把事情捋清楚，其实这几件事情都是有关联的，按照你的方案，是用计算机辅助治理河海的吧？”
“对，还要考虑施工，最好要有大型机械，不要总用人力，消耗大量粮食不说，还可能出现施工意外，这些东西完全可以避免。”侯楚回道。
老钟点点头，道：“图纸和方案有的话，就差施工了，这种大型项目，几十个几百个人都抵不上一台专业机械。
所以我们讨论后，认为暂时用青贮饲料换一些机械回来，算是解燃眉之急，后续再按您所说，用青贮饲料换肥料回来，争取换到对应的技术。
这次毛熊也松了口，只要我们能提供足量优质的青贮饲料、红星可乐原浆，他们愿意用工程机械来换。
有了这东西，几条河的整治就能提上日程了，说不定能很快解决，到时候沿岸的群众，不在头疼水患不说，还有了可靠的灌溉渠道，那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终于捋清了思路，就能侯楚也有点喜笑颜开的样子。
这样一搞，很多事情都有了眉目，可他总觉得毛熊估计要很不开心了，因为被人抓住了痛脚，所以被人狠狠的薅起了羊毛，而不是过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侯楚越想越开心，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米粉供应券，夹在今天的收费本上，然后打了一碗的满满的石螺粉递给了老钟：“来，尝尝，咱们交道口的特产”
“咦，螺什么粉吗？这几天四九城都在说这玩意，说是应对灾害的神器，没想到这里也有，那我也算沾你一次光.........回头啊，上我家来吃饭，再让我爱人给你媳妇调养调养身体。”
钟总工应该是饿了，接过汤粉，也顾不得烫，直接大快朵颐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道：
“不错，很鲜甜，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味道还真适合我们口味，还有券吗，我用肉票和你换，我带份给我爱人尝尝。”
“美的伱，这东西可是限量供应的，有钱都吃不上呢。”侯楚虽然嘴上不依不饶，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一份供应券递了过去：
“肉票就不用了，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工程机械的事情快点落地吧，早点修好海河水利，按您所说，这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您放心，我老家就是北河的，我自然会上心。”钟总工点点头：“小侯，关于职称你是怎么想的，其实五机部，科委都发函咨询过你学术能力的事情，应该是在考虑定技术待遇。”
“职称？我还不够年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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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周，侯楚正在家门口用铁锹铲着石板上的泥巴，他身边则是好五六桶鲜鱼，估计有个上百斤，一部分是救灾职工送的，一部分是王主任送的。
经历几天的排水，四九城城区内的水位降的差不多了，住在低处的家庭也在消杀后，陆续回到了家。
整个四九城就像是个大工地，街道的临时厨房自然也完成了其使命，关门大吉了，不过这里关门可是好事，这就意味着情况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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