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白楠这是要让高兆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院外冲进两队人，个个手持玄鸟铁棍，幸好被白泰和挥手停住。
“别说老身以老卖老，给你个机会，我如何狭隘势利，如何目光短浅了？”
“你只盯着百货店的控制权，这不是狭隘势利吗？
你眼中只有利润分成，这不是目光短浅吗？
百货百货，不久的将来，里面将销售成百上千甚至是上万种货物。
先说粮食。
现在你们统购一石四十钱，往常千里迢迢卖往赵国，刨去各种成本，每石只赚三四钱毛利，还风险巨大。
现在市场零售价是每石五六十钱，你们若在百货店里挂卖五十钱，那半个雒阳人都会跑来买你们白府的粮食。
刨去各种成本，每个月至少能赚十几万钱，只是一转手的事，比你们卖往赵国轻松得多，还没有风险。
还有你们白府涉足的各种农产品，白府是股东成员，拥有三个决策席位，自然拥有最好的摆货位置和宣传。
只要你们的产品质量足够好，完全不愁卖，是不是每个月又能赚取十几万钱？
最后，如果每个城邑都有一家我们的百货店，你知道将要用到多少人吗？
你们白府族人几乎都从小识字，行周礼，可现在他们在做什么？不管老的少的，大多无所事事，困居于白府之内，白白浪费大好青春。
一旦百货店建起，他们的竞争力比外面国民强上数倍，商会肯定会优先录用他们。百货店福泽白府子子孙孙，世世代代。
现在你白楠一句话说不合作了，将来你有面目去见白圭祖爷吗？”
空气凝住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们刚才的注意力的确给“利润三七分”和“控制权”紧紧套着，却没想过百货店的背后，还有着粮食和农产品的销售利润，以及族人的就业问题。
百货店一旦建成，可谓效益双重，福泽子孙。
“你的目光也只是盯在东周国，那西周国呢？秦国呢？还有那赵、魏、齐、楚、燕，甚至是那月支、乌孙、且兰……等等方国呢？
时间上，你们想过几年后，十几年后，甚至是几十年后的效益吗？
这对白氏族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整个中原大地，不，是整个天下，若每座城邑都开一家百货店，那对白府的收益和福荫简直是无法估量。
他们从来没有开过这个脑洞。
白楠停住了暴躁。
她站在堂门下，先是低头凝望地面，然后是仰头凝望深空，一直在沉思。
所有人都在等她，屏息凝视。
不知过了多久，她却是朝白泰和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商会席位我要一个。”
“姐姐，这是自然的！”
白泰和欣喜大笑。
他朝高兆连挤眼色：赶紧道歉，我家大姐同意了！
“母大人，这个条件恐怕无法答应你，而且三七开我是其它条件的。”
众人：“……”
白泰和翻眼叹气，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
“小子，你，你……好，你先说说，老身在听。”白楠气得全身发抖，还有些摇晃。
大白用尽全力搀扶着她，小白也连忙赶过去，一人一边。
“先说席位问题。
照理说白府的三个席位是你们内部的事，我不应该掺和，但这涉及到百货店的运营和长久发展，望诸位谨慎考虑：不要仅看资历和名望。
我方七位将不会限于朱樱寨的几位元老，只要有能力，有精力，有魄力，有实力，能为樱城和百货店赚取效益，不管他是哪国人，年轻多大，是男是女，是否身体有缺陷，都能成为候选人，我们朱樱寨几位元老再进行测试挑选。”
“我明白了，能者居之，就像秦国的召贤令。”
“是的，百货店不是慈善救济，贤德很重要，各种能力同样重要。将来肯定会有许多人竞相模仿我们百货店，我们要作好血腥竞争的准备。”
“高公子之目光长远，老身自愧不如。”
在那一瞬间，白楠温和了许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抚摸着手中的血檀凤头杖，呵呵地苦笑起来，像在嘲笑她刚才的笨拙表演。
片刻，她摆了摆手，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边问：“你刚才说还有其它条件，那是什么意思？”
“百货店没有我高兆，没人建得起来，即使强行建起也会巨亏。
但一旦成功建起，效益将无法估量，亘恒数代，所以别说三七开，就是二八开，一九开，都会有许多人争着要跟我合作。
我之所以首先跟白府商谈，一是我与白泰和伯伯谈得来，二是因为白府自祖爷白圭开始，便一直践行诚信为本，名誉立身，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长久共嬴。”
说到这里，高兆望了眼众位堂老。
他们虽有各种表情和脸色，但都默然点了头。
“其它条件有两个：一、白府的华林苑租给我，或是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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