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夜晚，寒风在人们身旁来回穿梭，街上人们用风衣裹住身体，看不清面容。
无法准确判断对方是哪国人，只能将注意力定在衣着上，相似风格衣服出现两次，或是在附近徘徊，都会被列入怀疑名单中。
“谢谢。”
商行止用法语向店员道谢，这句谢谢白清芷能听懂，也学着说了句，店员朝她温柔一笑。
友善的态度让白清芷放松不少，食欲提高。
“十二点钟方向，黑衣服红色围巾，一直看我们这边。”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商行止确定是在看他们三人。
言喻安点头，故意洒了些水在桌上，白清芷见他用手指沾取，在桌面比划什么。
水渍太少，来不及看清内容，前面部分已经消失。
迷茫的眼神看向言喻安，言喻安抬起下巴，示意她身边的商行止。
商行止看懂了，回以言喻安点头致意。
有些事情不好当面说，他们现在被人盯着，不论哪个国家语言，都有可能暴露说话内容。
原路返回，今晚言喻安守夜，商行止拉着白清芷步行回酒店。
刘黎苏醒后，二人退了原来的酒店，在医院附近住下，方便照顾刘黎。
将干净的衣服叠放好，放在浴室门口，方便白清芷拿取。
“商行止？”
“嗯，我在，怎么了？水不够热吗？”
宽大的浴袍裹住白清芷，衣服太大显得白清芷很小一只。
素净的小脸肉嫩如婴儿般的皮肤，商行止手指捏住，娇嫩的脸颊瞬间泛红。
拍开商行止作恶的手，白清芷撅嘴佯装生气，眼睛却没放过眼前美好的风景。
深V领子真能开这么大？白清芷怀疑设计师偷懒，这点布料都省，干脆一丝不.挂岂不美哉？
男人意识到女人肆意的眼神，连忙捂住胸口，放下衣服往客厅走去。
商行止不知道，白清芷早已把他的窘迫看在眼里。
在她的眼神被逮住那一刻，商行止羞红的耳朵一路蔓延到脖子。
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更红呢？仔细一想，白清芷笑得更得意了。
偶尔逗弄一下商行止，不失为一种乐趣。
【宿主，你这调戏人的态度可不好啊】
“怎么着，又没调戏你，反倒是你在这儿叫嚣。看看人家，都没喊一声，就你嘴碎。”白清芷立即反驳。
系统被堵得开不了口。
被调戏的人也不是自己，估摸着商行止那个系统，也跟自己一样哀怨却又无能为力吧。
一想到其他系统对自己宿主无可奈何，系统还有些小确幸。
穿戴整齐走出浴室，白清芷踮脚小碎步来到沙发边上，站在商行止身后，看他给下属安排工作。
跟她一菜鸟相比，管理下属管理公司，商行止太多可学的东西，白清芷看得入神，未发现商行止回头看她一眼。
“白氏现在孤注一掷，危险系数高，小芷，这块皮你劝服阿姨放弃可好？”
放弃？白清芷不明白，商行止为何有此想法。
犹豫半晌，白清芷道出心中疑惑，“那块地不是志在必得？我妈把它交给我，目的是为了锻炼我。”
拿下西山地皮，白清芷志在必得。
电脑往白清芷挪动，商行止点开文件，是西山地质数据报告。
手指向某一行，商行止微眯双目，眼角轻轻跳动几下，似乎想起某事，扭头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袋。
白清芷专注地看着数据报告。
A市可用的地皮不多，宋芸倾不想动老城区，正好上头开发西山这一片，宋芸倾想趁热打铁把地皮拿下。
依山而建的住宅区不少，西山来往市区方便快捷，拿下这块地作为住宅小区去规划，投资回报率高。
不赚钱的买卖，傻子才去做。
然而商行止手里的数据报告，打乱白清芷原有计划。
她跟宋芸倾一样，看好西山这块地皮。
顾氏能给出的上限是多少，他们能预估到。
白氏出价在顾氏之上，便不会有竞争对手，即可这块地皮收入囊中。
“你先看看这个。”文件袋递给白清芷，商行止从她手中接过电脑。
拿到数据报告花了点时间，顾文竹第一次提出，要退出竞标时，商行止嗅到这件事里有不妙的味道。
仔细一查，果真如此。
用假的数据报告蒙混过关，获得审批开发。
有钱能使鬼推磨，负责西山开发项目的人，是顾文竹同学的叔叔。一点关系在，顾文竹不可能不用，商行止手里这份数据报告，是从这人的下属手中得来。
花小钱，办大事，值。
“双份数据报告，如果不是日期提前一天，还真察觉不出来。”白清芷嘀咕着，翻动的手没停下。
报告可能不止双份，做两手准备是常有的事儿，顾文竹愿意退出，意味着他可能知道，西山这块皮有问题。
地质疏松并不适合做建筑用地，西山几座小山看似风平浪静，曾经发生过几次小型泥石流。水质问题最大，报告里居然改成没问题，可放心饮用。
回忆起顾文竹的语气，商行止眼里的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顾文竹想搞死我，也包括你。”
世界根本没变，他重生又如何，依旧躲不过顾文竹对自己下手。
连累了白清芷，一切重新回到上一世。
事不是同一件，但轨迹是一样的。
再不阻止，恐怕白氏会跟上一世同样遭遇。
“行止，竞标已经报名，能退出吗？”
“几天前可以，但现在。”商行止摇头，伸手将白清芷抱在怀里。
安慰的话无需多言，眼下他们要稳住，不能被一份数据报告打乱。
商行止不是头一回参加竞标。前期遇到各种阻挠，到了竞标那日各种压价，最后目的是相同的。
收起戾气，捧起白清芷小脸，商行止用鼻尖蹭了蹭，“别担心，或许这是干扰我们。如果竞标成功，我们自己找人勘测，确认无事再动工。如果有事，那更好。”
“怎么说？”出了事，白氏的钱岂不就打水漂了？
开山之作，白清芷比任何人都着急，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
商行止给的报告，无异于往白清芷头上浇一盆冷水，透心凉。
商行止：“母子俩一条心，一个攻击刘黎，一个对西山下手，目的是为了打乱我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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