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喊出她真正的名字了。
那一瞬间，好友久别重逢的酸涩感迅速膨胀在她的心底炸开。
白暖暖撇开了眼，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布偶猫已经趁机盘坐在了她的手旁，拿着那双猫瞳一下一下地瞧着她。
看起来像是心里有鬼似的。
“我从那里得到了你给我的音频。”
将情绪缓好了的白暖暖，懒洋洋地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它的话：“嗯。”
难得的，她在一只小猫咪的脸上看到了“心虚”这两个字。
也十分乖顺地没有挣脱她给它顺毛的动作。
“那音频……”红灵梗着脖子，猫瞳一闭，“被主系统的人发现了！”
“嗯？”白暖暖困惑，在脑海中先是过了一遍那音频里都有些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不过就是把白雀带着她去了傅羡之那个位面的事情全都给解释了一遍，在结尾的时候附赠了点自己的猜想而已。
红灵弱弱地伸了爪子，在半空中扒拉一划。
一道幽蓝色的屏幕骤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几张苍老的面庞便这么直直地闯进了视野中。
他们的服饰倒是有点像白暖暖在上个位面的时候，仙气飘飘却与现代科技相互冲撞着。
有着说不出违和的同时又莫名地相互融合着。
“你好，白暖暖小姐。”
不是编号制的称呼。
白暖暖与他们平视，迟钝一瞬，对他们的称呼还没有说出口，便见那位老者缓缓地开了口。
“我能与您交谈一次有关神明的合议吗？”
像是怕白暖暖听不明白，老者特意又说出了个名字：“也就是江渝与傅羡之。”
手心下的猫毛柔顺，摸起来会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白暖暖缓缓垂下眼，对上红灵那有些担忧的目光，轻笑了一声：“您说。”
*
神明从没有情感。
这也让无数人物宿主跌倒了此处，她们无法获得神明碎片的喜爱值从此获得认可，成功地将碎片剥离开各个位面。
或许是时间长了，一个小位面中由于多次进入不属于这个位面的外来者，蝴蝶效应牵动了位面NPC的自我意识觉醒。
这个NPC就是白暖暖。
——“为什么要收集他的碎片？”
——“位面之中不能没有神明。”
老者幽幽叹口气，那瞧来的目光意外地让白暖暖觉得无比熟悉：“当我们发现有一枚碎片脱离开位面时我们便注意到你了。”
所以，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白雀那只小鸟闯进了他们特意选择好的位面中。
“结局大家都能看见，神明碎片只能被您一人带走，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办法。”
老者的面上是不加以遮掩的为难与恳求：“红灵曾经向您说出过诸如此类的请求，您并未答应。”
白暖暖点了点头，并没有遮掩：“是。”
当时她仍沉浸在多次重复性死亡后的仇怨之中，对待那只蠢猫也是无比的警惕提防。
“如果神明迟迟回归不了，碎片将会失去继续存活的机会，神明也会彻底陨落。”
老者面露慈悲：“那样的场面，我相信您也不愿意看见。”
“可您不依旧往这个位面里塞进新的任务宿主？”白暖暖短促地笑了一声，双腿交叠着，“您这样会不会太不真挚了些？”
老者含笑看着她。
反倒是红灵整只猫瞬间炸了毛，跳起来蹦跶：“红爷爷你不是说不会再安排别的任务宿主了吗？！”
“神明最开始坠落时，主系统的人都很慌张，无奈之下这才想了这么个方法。”
幽幽叹息一声，看着白暖暖意有所指：“我们找到了很多适合的任务宿主，并且与之同等交换。主系统从来都是言而有信。”
“这么多条性命，白小姐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全都白白牺牲吗？”
无形之中的压迫全都压在了白暖暖的肩上。
或许是屋内的帘子都被她今早给拉开了，房间内窗明几净，甚至还有些过于亮眼。
刺得白暖暖抬手遮挡了一下，也叫人看不清她此时此刻面上的表情。
却能分明地听见她那毫无任何心理负担的话语——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笑一声，白暖暖笑得更加开怀：“从上个位面我选择遁逃起，你们就应该知道了。”
现场的气氛一度凝滞。
就连红灵也显然生了老者的气，气呼呼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朝着老者瞪圆了眼：“白暖暖说得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红爷爷你们处理不当留下的烂摊子！”
“今天是我们需要她的帮忙，为什么要逼迫她？”
“哎……”
老者没有着急回答她们，只是不免地感叹一声，目光幽幽好似是在透过白暖暖想着别的谁。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帮神明大人。”
“万千位面不能没有神明大人的支柱。”
伸手一挥，白暖暖的周身有着两枚淡蓝色的光点在漂浮。
“这就是大人的灵魂碎片，他们都很亲近你！”
红灵赶忙解释道。
老者悠悠道：“作为补偿，任务宿主与系统都会在必要时帮助白小姐完成助攻任务，红灵也会时时刻刻都陪在您的身边。”
白暖暖倒是很淡定，红灵一声冲天的“喵”叫声反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快答应啊，你快呀！”
红灵使劲地扒拉着白暖暖的手，很是激动。
“我知道白小姐在担心什么，”老者莞尔一笑，“碎片收集完成后，神明大人在各个位面的记忆通常不会消散，除非大人自愿为之。”
“我向你保证，红爷爷的话百分百真！”
看着红灵耍宝，白暖暖不免地被它逗笑，摸了摸它的脑袋，用着最为平淡的话语反问道：“那我的结局呢？”
她既不是任务宿主，也不是主系统的人，她只是个普通位面里的NPC。
收集完神明的碎片，那她的结局呢？
“主系统内有编制考核，依照白小姐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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