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一片寂静，甚至只能听得见纸页被翻动的声音。
越看下去，林霆内心的震撼就越深刻。
几乎在海外只手遮天的金融顾家，原来是黑道出身，直到近几十年来才金盆洗手，但多多少少地，灰色地带的事业也没少沾。
得到的资料里根本没有透露出有关顾行之的半个字，所有人也都知道金融顾家并没有年轻的小辈。
连带着顾家掌权人年纪大了，圈内多多少少人的眼睛都恶狠狠地盯着。
一把将厚重一沓资料扔到桌上去，林霆眉头皱得都快成了个“川”字。
如果顾行之真的和这个顾家有关系的话……
林霆几乎是瞬间就掐灭了这个想法，再怎么说他和顾行之也算是这么多年认识，不能说知根知底，大致的也都是了解的。
如果不是个身份干净的，是个穷困潦倒的穷小子，那暖暖又怎么会和顾行之结婚呢？！
鬼鬼祟祟的布偶猫，趁着林霆思索的时候，悄悄摸摸地就摸到了那一堆堆着的文件堆上。
“啊呜”一吐，被它藏在肚子里都快要生锈了的文件，顺势被藏入了那一堆里。
就是当初从姚葭手中得到的那一份。
红灵曾悄咪咪地看过，不得不说难怪苏澄柏会被神明碎片揍成那个鬼样！
文件里面详细查出来不少，有关顾行之这些年来，悄摸着处理类似于程思、苏澄柏这类人的详细资料。
手法狠辣残忍，光是看着红灵都觉着那血腥气冲它扑面而来。
红灵也是头一回萌生了让白暖暖快跑的念头。
或许神明碎片化身的顾行之会是林暖唯一的顾行之，但是神明是所有人的神明。
会不会偏心白暖暖，谁都不知道。
“离婚，这必须得离婚！”
听着林霆突然拔高了的声量，红灵游离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
和它所料想的一样，林霆在看见那份文件资料后，瞬间暴怒，亟不可待地便站起了身。
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慌得，林霆按下内线电话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林总？”
林霆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些严厉：“立刻给我订回湖城的票！”
红灵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好好地窝在了资料堆上。
身后蓬松的猫尾巴还在不停地甩啊甩的。
就像是在沙漠中脱水很久了的旅人，突然拥有了一大片绿洲水源一般，红灵悠哉悠哉甩猫尾巴的动作顿然就顿住了。
一双异瞳猫眼里尽是迷茫。
如果它没有感受错的话……
为什么它突然能感受到白暖暖了？！
*
海星大厦是最能看清晚间夜景的地方。
白暖暖睁开眼时，撞入眼帘的尽是浩瀚繁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总觉着有光芒闪过。
突然，肩上被披上了一件风衣，挡住了夜间有些凉的风。
一转头，便是始终静静看着她的顾行之，见她讶异地看来，顾行之微微一笑。
走上前，和她并肩站着。
“这里是我母亲生前最爱待的地方。”
顾行之低眸：“能够远离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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