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嗯。”许老板指尖夹着香烟，微微皱眉道，“S22，你也中招过的，那次，景辞在F洲的任务中感染了S22。”
程易看着那张照片上的景辞，看她嘴角的那个笑，却发现始终好像没办法接近她一分一毫。
他们俩有日子没见了。
“是啊，她险些没了命。”程易把这三张照片从头又看了一遍，连背景墙上的红字也一起记下来，那是一句号召力很强的口号。
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程易。”他喊了程易一声，却没继续说话，直到把那根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里，才吐出那口烟，意味深长地说，“我第一次见到景辞的时候，她快没命了。”
“在C国？”
“在N市，那时候她一个人在街头露宿，衣衫褴褛，在冬夜的桥洞里瑟瑟发抖。”
“冬夜。”
“她很懂事的，脾气很倔，认定了的事，认定了的东西，没有放弃或是转寰的余地，但是一旦她觉得没意思了，放弃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她从不回头。”
许肖恩说这番话时，没有看到程易的表情，程易垂眸站在那儿，微躬身站着在桌边，双手撑着桌面，垂首站着。
他的记忆闪过眼前，那冬天的桥洞下？
“我从前见过她。”程易沉声道，“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那一年...”许肖恩抬眼看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个冬天，你离开NS的那个冬天。”
“嗯。”
“你竟然见过她？”许肖恩忍不住笑着摇头，“看来这是上天恩赐的缘分，就算当时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却还是发生在了现在。”
“要是早点遇到她，要是那天我把她带回去了，她就不会受这么多苦难。”
程易稍稍抬起头，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了一根，但始终没有递到唇边。
“她是一朵贫瘠的土地上开出的娇艳的花，任雨打风吹，雷霆雨电，都不会轻易低头，是个宁愿被敲打掉花叶，都不肯低头的性子。”
许肖恩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往后要好好待她，要是吵架了，该不该你低头的时候，你都要低头，否则我可是要讨伐你的。”
“许老板，现在倒是开始仗着长辈的架子了。”程易低笑了一声，把未沾唇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垂眸看着他。
“好歹我也是干舅舅。”
程易抿唇看着他，斟酌着问，“你的意思，是想长我一辈？”
“以后你们结婚了，你当然也要喊我一声舅舅。”许肖恩骄傲地强调着说，“在你们C国，娘家舅舅可是最大的亲戚。”
“这你也知道？”
“我这两年对于C国的各种知识可是学了不少，一切都为了景辞。”许肖恩有些怅然地站起来，往窗边走了两步，“你不知道，从前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得意的下属来看，自从知道了她该喊我声舅舅……”
许老板顿了一下，嘴角勾起十分满意的笑容，抬手按着自己的心口道，“你不知道，我从那以后就觉得，又骄傲，又担心，有时候还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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