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华露出一个苦笑。
“听你说，好，本尊现在就听你说，你说！”
他挣脱殷锦的怀抱，将寂灭剑抵在殷锦的脖子上。
“你说，当年你答应了他什么！”
殷锦咬着嘴唇，他真的开不了口。
当年的旧事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沉柯做的，他就是沉柯，那么这一切他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明明答应聚华这辈子都不会再骗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从他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一个骗局！
聚华声音都有些破碎。
“说啊，你说！”
寂灭剑贴近殷锦的皮肤，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划痕。
鲜血落在寂灭剑上，又顺着剑尖掉落在地。
天青背着手看着他们的互动，脸上散漫不羁的表情收了起来，皱起了眉头。
“聚华，我说过，你可以问我。”
聚华猛地转过脸，他的眼睛血红。
“问你？天青，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天青的煞气破不开灵力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聚华。
“因为，我真的很想你，聚华，这天上地下，只有我能配得上你，也只有我，是真正爱你的。”
聚华简直要吐了。
按照出生来说，天青是他的兄弟。
他们一母同胞，是当年混沌莲花破碎的时候，一片花瓣化作的两棵连理枝。
为什么要让他卷入这样恶心的事情中。
“你已经守了千万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聚华的心在滴血，纵然殷锦不说，他也已经猜到，三千年前，沉柯和天青的交易，定然是将送入这九幽之地，送到聚华身边！
而他当年杀了沉柯两次，如今这样，是沉柯对他的报应吗？
为什么，为什么！
他自问从开了灵智那时候起，就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天下，对不起苍生的事情，为什么！
仅仅是爱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遍体鳞伤。
聚华的眼角划过一滴血泪，他合上眼，露出一丝怆然的笑意。
“殷锦，本尊自己说吧，你当年是答应天青，将本尊骗来这九幽之地，是也不是？”
殷锦咬着嘴唇。
这些字句都像是钉子一般，一根根的戳进他的心里。
比皮肉更疼的是他的心，他心疼聚华，更悔恨自己为什么会是沉柯。
命运总是在捉弄他，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若是让他选择，哪怕是用他的性命，用整个魔族的性命来换聚华，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寂灭剑又刺入皮肉些许。
聚华声音都在颤抖。
“你说话，殷锦！”
殷锦终于抬起眼，浓黑的睫毛下，眼睛漆黑，那双眼睛中曾经有过浓情蜜意，有过缠绵缱倦，可如今有的只有痛苦。
“是。”
聚华终于绷不住，寂灭剑随着这一个字蹦出，掉落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六道轮回中逃出来的恶鬼。
“哈哈哈哈，殷锦，本尊真的小看你了。”
他后退几步。
这九幽之地的人，这里的一呼一吸都让他觉得分外的恶心。
那些所谓的感情，那些所谓的爱情，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从他遇见殷锦的那一刻起，就是在被算计的范围内。
可笑他还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不过是个笑话！
天青朝聚华伸出手。
“聚华，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你而已。”
聚华看着天青，嗤之以鼻。
“你想要我？自从我们被伏羲分开以后，就注定着我们必定道不同，你这么做，是有违天道！”
天青不甘。
“天道？凭什么伏羲就是天道？我不信命，明明混沌莲花瓣一分为二，你我天生就是连理双生，他凭什么将我们分开！”
聚华抬手，寂灭剑飞入他的手中。
他抬头看向穹顶上翻腾不息的煞气。
“我的宿命是天下苍生，而你，就是在这九幽之地的阵眼之上戍守，你我其实殊途同归，都是守护这一方天地。”
天青的灵武终于出世。
只见他的体内缓缓地聚集出一股煞气，翻腾不休，最后凝结成了一条长鞭。
他将鞭子握在手中，和聚华遥遥对视。
“聚华，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若是你冥顽不灵，我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将你困在这里了。”
聚华不再后退，他迎着天青的压力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有时候，只有面对了，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你凭什么觉得，你的修为足以让本尊留在这里？”
天青脸色凝重，他知道聚华的灵根有伤，却也不敢轻视。
这么多年他袖手天地煞气，纵然是变得修为十分强悍。
可是聚华在天界，常年受着天下灵气滋养，修为深不可测，纵然是有伤在身，也不是花架子。
更何况，他还有当年伏羲留下的灵力罩。
想到这里，天青又看了一眼同样被灵力罩包裹着的殷锦。
“沉柯，你不要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给你的东西，若是你不信守承诺，我一样可以随时收回来！”
殷锦浑身一颤。
他觉得自己压制着的属于沉柯的那些记忆在天青这一声爆喝以后，忽然变得躁动起来。
仿佛想要立刻喧宾夺主。
他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
聚华也感受到殷锦的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
可这到底是他最爱的人，他唯一爱过的人，眼底还是带上了些许担忧。
他质问天青。
“你对他做了什么！”
天青哼笑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聚华，他不配你多看一眼，我现在很生气，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也许我早就该杀了他。”
说着，天青挥动煞神鞭，狠狠地朝着殷锦抽过去。
虽然有灵力罩的保护，但是这一鞭子下去，灵力罩巨颤，殷锦和聚华都有些站立不稳。
殷锦因为在力量中心，更是直接被震得吐血。
聚华恼怒不已，他踮脚跃起，寂灭剑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华，白玉拂尘则迎风而涨，在他身后千丝万缕的铺开，像是一朵盛放的桃花。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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