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是余苏婉打的，脸是方兴生红的。
清脆的巴掌声在不大的会议室中回荡，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不知是因为作用力而手疼，还是因为被气的，余苏婉的手掌清晰可见的颤抖，她看着面前男人，美眸终于有了变化。
“方兴生，这是大家的决定！”
方兴生因为巴掌一时间没回过神，他的嘴唇颤动，想要说什么却被卡在喉咙。
张瑶也是第一次看见余苏婉这么生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迟暖暖依旧淡定。
余苏婉移开目光，刚想说“散会”，手机铃声响起，率先打破让人不舒服的死寂。
“喂，是我……”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也听不见说了什么，只有余苏婉的目光缓缓落在姜衡身上。
“你确定吗？”
她打开免提，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确定，有监控拍到了他们三个今天待在一起。”
“好……”余苏婉顿了五秒左右，才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们在哪，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那人的声音焦急，但能听出来是个男的，“我们已经到了。”
话毕，余苏婉关上手机，她看着一脸懵逼的姜衡：“姜衡，你跟棠梨，恐怕暂时走不了了。”
……
半个小时后。
美泰咖啡馆的地下室。
昏暗的灯光随着楼上来往的人，缓慢摇晃，周围是安静的，空气略微有些浑浊，连带着视线都呈现出一抹梦幻般的模糊。
这是一处房间，准确来说是一间审讯室。
姜衡坐在一张擦得锃亮的木桌前，他的身后是一面已经掉灰的白墙，墙上是四个大字。
“坦白从宽。”
而他的面前则是一面玻璃墙，就是那种单面墙，墙的对面，便是余苏婉还有唐国清等人。
角落装了三个监控，无死角的监视着他。
“用得着吗？”姜衡欲哭无泪。
半小时前，五湖四海盟的人突然来到书院，在得到余苏婉示意后，立刻被两个大汉押着上了辆押运车。
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美泰咖啡馆，紧接着就被送到这个地方。
如此雷厉风行，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
不对，如果有罪应该是法律制裁，而不是五湖四海。
到这儿后并没有人审问，而是他一个坐着，抬头望望漆黑的天花板，低头摇晃着崭新的纸杯。
他知道对面玻璃墙后有人在看着，就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嘎吱。”
正想着，老旧的房门被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件白色衬衫，腰间夹着本文件，慢悠悠的坐到姜衡对面的桌子上，他打开台灯，这时才露出样貌。
是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大概三十七八岁了。
他带着副金色眼睛，镜框搭在鼻翼上，一会翻看一下文件，一会掏了掏衣领上的口袋，取出一块黄色的镜布。
似乎是感到到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推了推眼镜，看向姜衡：“抱歉，忘了，哈哈。”
笑声很尬，仅仅是让房间多了几分响动。
大抵是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男人咳嗽一声：“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严德义，是五湖四海盟四堂的副堂主。”
副堂主？姜衡心里一惊，见过几次唐国清的他并没有被这个名号吓住，只是很意外。
这个级别来审问他，难不成真犯事了？
山海绘卷的事情暴露了？不对啊，唐国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正当他回忆自己为何会来这时，严德义抿了口茶，颇有一副老干部的姿态。
“小同志是叫姜衡吧，不会紧张，把你叫来这儿，就是问几个问题。”
说话听慢，也好听，天真的娃娃还真会以为没事。
但姜衡不是，他呵呵笑着回应。
严德义倒不在意姜衡的想法，他来这不过是因为被临时指挥部卸了权，闲赋在家无所事事，才被拉来当个主审官。
房间里面也只有他们二人。
将文件翻到第二页，上面是已经准备好的问题。
但他不打算看。
双手捏着那根镀金的钢笔，“今天你去了哪里？”
他的眼眸深邃，即便光线昏暗，但看一眼也让人心颤。
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先去原来的基地搬运了行李，然后帮你们的陆朝颜搬行李。”
姜衡没有隐瞒这两件事，毕竟余苏婉是知道的。
“哦，你为什么要帮朝颜那丫头搬行李？”严德义又问。
陆朝颜，他见过几面，是个可人的姑娘，堂里面有好几人喜欢她。
“她是我初中同学，就帮个忙而已。”姜衡还是如实回答。
“哦……”严德义将声音拖得很长，几秒后又问：“那你们搬完行李后做了什么？”
“没有，搬完就回家了。”姜衡有些烦躁了。
“确定？”严德义看着少年，语气中带着八卦。
“确定。”姜衡白了一眼。
他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棠梨不愿意啊、母胎solo十八年，总得行成年人之事吧，只可惜时运不齐，命运多舛……
“行吧。”严德义似乎有些失望，他往后靠了靠，眼镜随之往下滑。
他的话锋一转，让人猝不及防：“那为什么你直到六点多才回到基地？”
“搬行李可不需要这么久啊。”
行李不多，以姜衡目前的体力，半小时足以，但之后遇见了周济科，故而被拖延了。
“那儿不是有监控吗？”他反问。
“监控都被破坏了。”严德义嘴角微微扬起，眸子抬起了点。
言外之意很清楚，就是你们做了什么，只有你们清楚。
“怎么，你们怀疑监控是我破坏的？”姜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些人该不会把那个杀人破坏的东西算到他头上吧。
严德义翘起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是不是的，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姜衡的拳头不经意握起，这是栽赃？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那个杀手都是五湖四海派来的。
但为了点监控维修费，至于吗？
“不是，朝颜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是不是我破坏的，问她不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他问道：“陆朝颜呢？”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白炽灯摇晃发出的响动。
严德义将文件合上，声音低沉。
“她，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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