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带着自己的疑问来到了祠堂，祠堂里面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将案台上的牌位照着忽明忽暗。
“爹”
杨国忠对着站在牌位前的杨国平喊了一声，随后就直挺挺的站在当地，等候着杨国平的一通训斥。
然而，杨国忠等了良久，依旧是没有听到父亲开口说话。
“爹？”
杨忠国下意识的又叫了一声，没想到杨国平直接呛声道：“叫什么叫，你老子我听得见！过来，给老子跪在这里，向列祖列宗告罪！”
杨国忠没有二话，咔啪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地上竟然被震出了一个浅坑。
“嗯”
对于杨国忠的表现杨国平很是满意，但是，正是因为很满意，所以他对杨国忠昨晚做的事，心中更加的是恼怒。
这一次，不待杨国平开口询问，杨国忠就已经开口说道：“爹，这次的事，是儿的错。儿昨夜抓贼心切，才做了那般混事。还请爹责罚。”
“责罚？你是该好好的被责罚一番，你可知你昨日的事要是被人，到陛下那里参上一本。你觉得杨家是不是还顶得住。”
杨国忠没有说话，因为杨国平说的是实话。
如今的杨家自然是比不上当初鼎盛之时的杨家，那时候的王朝还是需要他们杨家来守护的。
但是，自从王朝逐日走向稳定之后，杨家的势力就开始被皇帝回收了。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将杨家的兵权进一步收拢，皇帝竟然弄出了一个女将军。
然而，那何欣作为皇帝的表妹，都没有守住自己的兵权。何况他们杨家还是皇帝多年来，在心中一直想要拔去的一根刺。
今日在下了早朝之后，杨国忠为什么要那样说，给郑启鸣“立军令状”还不是为了这杨家。
皇帝只是不想落人口舌，说皇家过河拆桥。当了一辈子的将领，命令了一辈子其他人，如今自己的命运倒是不能做主了。
杨国忠将自己心里的话，和他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杨老爷子眼睛微微发红，杨国忠说的话没错，现在的杨家真的是皇帝，眼里的一枚眼中钉肉中刺。
“杨儿，你知道就好。你今天是不是和皇帝立下了军令状？这状子上的内容和咱家手里的兵权有关。”杨国忠点了三支香，无比恭敬的供了上去。
“爹，你都知道了！”杨国忠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和皇上的对话，他家老爷子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呵”杨国平笑了一声，走到杨国忠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杨国忠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还要知道什么吗？你的事昨晚闹得那么大，今天你又去找了皇上请罪。但是皇上不仅没有将你关入天牢，相反的你还回来了。不是你立下了军令状，你回得来吗？”
“父亲英明，此次孩儿将事情引到了兵权上，没有和父亲商讨实属莽撞。父亲责罚儿吧！”杨国忠再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脸歉意的说道。
“无妨，那种东西跟了杨家几代人了，是时候该换回去了。毕竟，现在的世道已经不再需要打打杀杀来夺江山，而且，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就是要在一起。”杨国平对着杨忠国谆谆善诱道。
杨国忠抬头，对上了老爷子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原本犀利的眼神早已不在，转而换上的却是一副人老灯枯，毫无精神极其浑浊的一双老眼。
“爹，你变了，变得让儿很陌生。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您记得自己还姓什么吗？”杨国忠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问着老爷子。
老爷子人老了，但是不代表着他就没有脾气了。
“啪！”杨国平一拐棍敲到了杨国忠的腿上，但是，杨国忠却是连一声都没有吭。
反而是对着杨老爷子开口嘲讽道：“爹。您是真的老了啊！您悄悄您的这力道，一点都不够劲的。以前我可是被您打一下就要瘸上两三天的，现在您看看我是不是还活动自如？”
面对着杨国忠的口出狂言，杨国平好悬的一口血没有喷出来。
“逆子，逆子。你这逆子真的应该死在今日的大殿之上！也省得你回来在我和祖宗面前撒野。”杨国平手里的拐杖是敲得咚咚作响。
“爹，人在哪里？”
“什么人？”
“爹，事到如今你可不可以不要装了，就当是帮帮我的好不好？你也不想咱们杨家的脸面，在我这里给断送掉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你今天就给老子在这里，对着祖宗们的牌位好好的跪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都不可以去。”
面对杨国忠的句句紧–逼，杨国平只能是将事情暂告一段落。但是，杨国中是杨国平的儿子，就像父亲了解儿子一样，儿子同样的了解父亲。
杨国平何时在杨国忠的面前有过这样逃避的表现，这是向来都不会出现在他杨国忠的面前的。
现在这里面绝对的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相当的严重。
“爹，你不说，可以。那我就替你说好了。你见过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和我有着关系。她们就是我要抓的人。爹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你……你为什么要逼你老子呢？”
听到了杨国平的话，杨国忠眼睛瞬间睁大，他就知道，那两个人一定是来找过父亲，甚至还有可能就在这里。
“爹，你告诉我。人在哪里？是不是就在我们家，有没有走远？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只有这样，我们杨家就还有希望。皇上还会器重我们杨家的。”
杨国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在自己面前几近癫狂的的人，是他那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吗？
不是，他不是。杨国忠看到的只是一个被权利蒙蔽双眼的废物，一个沉醉于权势的狗东西。
“畜生！你还是个人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吗？你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吗？”
“爹，你骂我？良知……那是什么东西！可以保住我们的杨家的荣誉吗？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你以前干得是什么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和你比起来，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你知道嘛你！”
杨国忠爆发了，他不再愿意活在一个虚伪小人，所营造出来的巨人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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