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再次无语。
他忽然觉得，就算改变历史，让扶苏成为大秦帝国的继承人。
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他没记错的话。
推行周礼的，历史上有两个非常着名的例子。
一个是王莽，把汉朝截成了两半，搞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然后刘秀起兵把他推翻了，在西汉之后，建立了东汉王朝。
另一个例子就比较遥远了，在明朝开国之后，洪武皇帝朱元璋驾崩，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同样在儒生的忽悠下想要复兴周礼。
结果同样天下大乱，逼反了身为燕王的朱棣，成为了封建历史上第一个皇帝被地方藩王造反成功的先例，贻笑千古，史书留名。
当然这两个例子，是不能讲给扶苏听的，说了他也听不懂。
李茂感觉头有点痛，说道：“你觉得礼仪很重要？”
扶苏点头。
李茂笑了笑，继续道：“我倒是觉得，讲礼不如讲公平。”
“公平？”
扶苏不解。
“这天下，是秦始皇的天下，不是天下人的天下，国家的资源掌握在少数贵族手中，即使秦始皇，也就你爸爸，灭了六国，雄才大略，使天下人臣服，那有如何？”
“这天下的百姓，该苦还是苦，无论国家兴盛，还是国家衰败，老百姓的生活总是那么苦，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却总是在饿肚子。”
“秦灭六国，六国百姓都成了秦朝的百姓，但是你扪心自问，你想一想，老百姓的生活真的得到了改善吗？”
李茂一连串的发问，如同一记记重锤，重重的砸在了扶苏的心头。
“可是，我们大秦受命于天……”
“没有什么受命于天！”
李茂直接打断了扶苏的这句话，伸手指天，说道：“要论对那地方的了解，你能比我更了解吗？”
“弟子不敢！”
扶苏惶恐，想到李茂身上的仙人传闻，更是不安，连忙跪下道歉。
“不必道歉，就是简单讨论一下而已，我想说的是，如果这天下是一家一姓的天下，以天下资源，供养一人，那么无论这个人有多厉害，占据最多数量的老百姓，始终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果以后你能当大秦的皇帝，我要你记住一句话，君主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扶苏眉头微皱，陷入了复杂的思索。
良久后，他深深鞠躬，感慨道：“弟子多谢师傅指点！”
“恭喜宿主，成功传播先进价值观，获得文明值点！”
系统的提示音在扶苏鞠躬的同时响起。
李茂有些惊讶，对扶苏简单科普了一番，就有点文明值？！
看来扶苏确实挺重要的啊！
他心里计算了一番，总结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在历史上名声越大的人，如果能接受他的文明观念，那么他所获取的文明值，就会越高！
扶苏有，那秦始皇呢。
如果能改变秦始皇的想法，该不会直接把一级文明冲满，成功升级到二级文明吧！
想到这里，李茂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一时间，原本没有吸引力的秦始皇，突然又变得魅力四射了起来。
“那个，听说始皇帝想见我？”
“对啊！陛下随时恭候师傅回归大秦！”
“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我考虑考虑……”
李茂没有马上做决定，他还需要思考一番。
去刷秦始皇，固然可以得到巨额文明值，但是秦始皇是什么人，他能不能刷得动，还是一个未知数。
万一秦始皇一个不高兴，不管他身上什么仙师背景了，直接把他打入天牢，到时候李茂找谁哭去？
伴君如伴虎，他可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古代君主手上，即便那个人是千古一帝秦始皇。
“师傅有什么疑虑吗？”
扶苏看出了李茂的犹豫，连忙追问道。
“倒也没什么。”
李茂不知道该怎么说。
“师傅不必疑虑，出海之前，陛下曾亲自嘱托过我三件事！”
扶苏说道。
“哪三件事？”
“第一，让弟子拜师傅为师。”
“第二，让弟子在师傅身边好好学习。”
“第三……”
说到这第三点，扶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陛下想要长生不老药，若得此物，师傅于大秦有开天之功，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陛下必定不会责怪！”
真要给秦始皇找来长生不老药，他对自己的容忍度提高到近乎无限的地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东西咱也没有啊！
据说古代的方士是用类似搞化学的方式炼丹，炼出来的丹药其实就是一些重金属含量超标的东西，吃了非但不能长生，反而有可能减寿。
所以历朝历代，想求长生的皇帝，反而没几个长寿的。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李茂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单方面结束了这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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