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冽的月光撒在山脚，小队各司其职。
“咦，那是，总队和孟队，他们回来了。”
有人察觉到树林那边有动静，扭头看去，发现姜游四人。
“让朱雀组的人把小孟接走，他伤的不轻。”
陈如山将孟海放上担架，对小队的成员说道。
“陈队，我不碍事，先救小五，他的伤势比我还要重。”
在上山上小五大量出血，有朱雀组的人在，小五的存活可能很大，孟海拉着陈如山的手说道。
陈如山听到小五，回想一下，也许就是之前下山小队里的那个从腹部到肩膀都被山夔打穿的男子。
“他，可能...”
陈如山没有隐瞒，却也没说什么，扭过头不再看着他。
“小五，啊！”孟海用手捂着脸痛哭着。
在山上被山夔哪怕被打得失去生命也一声不吭的硬汉，在此刻在没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已经没脸在面对已死去的小队成员。
从上山到下山，只是三天两夜，已经丢失了7个人的生命了。
“小孟...你后悔嘛？”
陈如山沉默了许久，转过头盯着孟海看道。
“陈队，我百死仍无悔，我只是...只是，他们还年轻，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些，满脸带着希望，满脸带着期盼自家孩子能平安归还的父母，我对不起他们。”
“小孟，你现在太激动了，不利于伤势，先休息吧。”
陈如山伸出手，轻点穴位。
孟海瞬间安静，手也耷拉下来，只有流淌下来的眼泪，才能理解这个男人内心的悲伤。
陈如山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孟海，回想起当初，心比天高的自己。
“喂，老头，这次我们可是南下伐妖，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年轻时候的自己看着龙老爷子说道，
“光荣，是光荣啊，可要是回不来呢？”
老爷子有些唏嘘的说着。
“有什么害怕的，我们这次南下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那些妖族不得跟土鸡瓦狗之辈一样，放心好了。”
陈如山骄傲的说着，仿佛此刻已经将妖族杀的片甲不留。
“好了好了，老头不跟你说了，大部队已经出发了，我也要跟上大部队了，啊哥还在等着我呢。”
看着远去的陈如山，龙老爷子只是远远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但雄鹰总是要学会成长的，只是不知道是展翅翱翔，还是一蹶不振。
南下伐妖第二年春，众人凯旋而归，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不再骄傲，沉默寡言的来到老爷子的身前。
“小山，你后悔嘛。”
“老头，我后悔，很后悔很后悔，阿哥为了救我，他死了，被妖族分尸吞了，我好后悔啊，当初为什么要偷懒，为什么不好好跟着老头你学。”
“阿哥回不来了，他永远的留在哪里了。”
情绪崩溃的抱着龙老爷子，哭喊着。
第三年春，陈如山在帝都古楼高层看着下面万家灯火，烟花齐鸣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也许这就是当初南下的原因，也是在哪一年踏入了大宗师，随后向老爷子要求坐镇南方。
...
“乖徒儿，刚刚没有被吓到吧。”
“没有。”
“那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
“都是师傅的不对，要带你上山伏魔。”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跟着你上山的。”
白眉老人，围绕着白玉璇左看右看，嘘寒问暖着。
见她没有任何问题后，神情渐渐认真。
“乖徒儿，为师要回去闭关炼丹了，照顾不到你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过你家里面了，到时候我会拜托事务所，将徒儿你安全送到家的。”
“，短则半年长着一年，为师就会将丹练好，到时候将你需要的丹药给你后，准备闭死关。”
“你有把握嘛？”
白玉璇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师傅的，从跟着白眉老人以来为自己准备都是最好的修炼资源，也明白自己师傅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陆地神仙。
“为师能没有把握嘛，乖徒儿你放心吧，到时候为师进入天人境了，天下之大你安然可去。”
虽然白眉也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但在渺茫在自己的徒儿面前也不能落下面子。
白玉璇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安静的站在白眉的旁边，宛如淤泥中盛开的白莲，安静而典雅。
姜游站在哪里看着这一切，自己仿佛如同局外之人，便独自离开。
远处的陈如山看着离去的姜游许久，口中喃喃自语着，
“青峰县，姜游嘛。”
大部队进行了撤离的工作，帐篷撤掉，物品收走，人员撤离，动作紧张有序。
“陈道友，可有看到姜小友嘛，随我们一起下山的那位。”
白眉老人来到了陈如山的旁边，询问起了姜游。
“走了，刚刚走的。”
“这样嘛，还没来得及像小友道谢，陈道友，老朽有事需拜托一下你。”
“前辈直说，今天前辈出手已经是帮了大忙了，在我的能力范围能，尽量满足前辈。”
陈如山见白眉老人面露难色，客气的对他说道。
“是这样的，老朽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乖徒弟的未来，自身也需勘破那一扇门，所以麻烦陈道友日后在乖徒遇到麻烦的时候，能伸出援手，老朽在此先谢过道友。”
白眉老人拱手低头对着陈如山，话里充满了自己徒儿自身安全的担忧。
“前辈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如果遇到了我会提供最大的帮助的。”
“也够了，也够了，那老朽就告辞了，麻烦你们将爱徒送回去了。”
白眉老人听到陈如山所说的，内心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了些许，随后与白玉璇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
是夜，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人间的热闹，在耳边不时的听见蝉鸣，诉说着独属于这月夜的韵味。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嗯，凌晨三点多，在看看远处安静又祥和的城市，也许里面可能充满了喧嚣，只可惜不知道的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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