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儿呆了一会才笑道：“你真是和你哥一样，怪不得燕子喜欢。”
萧毅将头转过一边，朝门外努了努嘴：“你可以走了，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
林飞儿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算什么？”萧毅听了这句话不怒反笑：“你觉得自己算什么？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失败者？”
“一个看破红尘的人。”林飞儿仰起头长叹一声：“我这次来最后一次拜见神君，从此以后，江湖上没有紫星教，也没有林飞儿。”
萧毅奇怪地望着她：“你要出家？去哪里？”
“峨眉山，我已经去见过慧贞法师了。”林飞儿道：“就是为了寻你才来这里，现在见着了，明天我就前往玉灵庵。”
萧毅轻轻道：“玉面罗刹吗？”
“燕子的母亲。”林飞道：“琪三答应慧贞找到她的孩子，燕子见过她母亲了。”
萧毅松了口气点头道：“也好，一切都有因果。”
林飞儿跟着点了两下头：“是啊，一切都有因果，四公子，你的呢？”
“我？”萧毅不假思索：“我在这里挺好。”
“美中不足。”林飞儿笑了起来：“若在此地娶妻生子就完满了。”
萧毅听了望向林飞儿的身后，她的身后是三座泥菩萨，已经掉了很多泥土，露出里面的草胚来。
“我的心不大，装了一个人，就装不下别人了。”萧毅朝泥菩萨走去，抬头望向菩萨的脸：“若菩萨有灵，该知我心意。”
菩萨突然传出声音：“你的心意我知晓了。”
萧毅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狂喜：“燕子。”
菩萨身后走出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冲着萧毅笑道：“躲这里是不想见我吗？”
萧毅上前伸手将黑燕子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松手。
林飞儿啧啧两声：“你们两个也不知道要避个人。”
嘴里说着，脸上笑着，眼里却流出泪来。
……
京城皇宫之中，太后清瑶从花园散步回到寝宫，刚刚坐下，宫女小絮进来禀告道：“太后，下雪了。”
清瑶笑道：“这天该下雪了呀，要下一场大雪，明年的收成就好了。”
小絮道：“太后和皇上仁心爱民，老天爷都看着呢，明年收成一定好。”
“你呀，就会说好话。”清瑶在小絮的服侍下脱了披风，手里捧了暖炉，坐到榻上看书。
此时有太监在殿外磕头道：“太后，罗指挥使来了。”
清瑶立即道：“请。”
罗军进殿朝清瑶行礼，清瑶道：“罗军，你难得来啊。”
“太后知道小的忙。”罗军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进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向清瑶。
“太后，这封信，请太后仔细看。”
清瑶接过信，眼睛往信封上一瞟，身体不由轻颤起来。
上面的字再熟悉不过，她颤抖着手将信纸抖开，目光迅速在纸上掠过，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太后，是喜事啊。”罗军见了急忙安慰。
清瑶点头，将信折好，连声道：“喜事，喜事。”
罗军道：“卑职静候太后吩咐。”
清瑶道：“你先去吧。”
等罗军告退，清瑶立即从榻上跳下来往殿外跑，吓得小絮急忙拿过披风：“太后，当心着凉。”
清瑶几乎是扑到了外面走廊的栏杆之上，她趴着，伸长了脖子往远处望去。
大片的雪花飘落，红墙与金瓦上都铺了一层银白，远处更是白茫茫的，京城成了银色的世界。
一只大鸟在宫殿上盘旋，在空中转了几圈，展开双翅向远处飞去。
它越过皇宫，越过京城，越过河流与道路，一路往西，飞上连绵的雪山。
在雪山之巅，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花池之边，一位白发红衣的公子长身玉立，在他身边，站着另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
宫殿内的巨大红烛燃烧着，烛光照着他们英俊的面庞，在他们清澈的眼睛中，倒映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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