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见褚昱回应，握紧了他的手，说道。
“不管哥你怎么想，但我就想这么做，我无法原谅伤害了你的人，哥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褚昱的心头狠狠颤抖了一下。
随即，一抹苦涩在心头化开。
他无法原谅伤害了他的人。
可他知道吗？
伤害他最深的人，恰恰就是他。
陷害，算计，让他无路可走，胁迫他，强制他，囚禁他，侵犯他的人，全都是他。
这一项项的伤害，在他心里，算多少无法原谅呢？
晚上，两人睡觉的时候，褚昱故意背对着顾深。
顾深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褚昱感觉到熟悉的胸膛靠了过来。
顾深的手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腰。
“哥，你还没睡着吧。”
褚昱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顾深叹了口气，垂头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亲昵地蹭了蹭，跟小狗撒娇一样。
“对不起，哥，我错了。”
褚昱的心一紧，过了很久，才哑声问道。
“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应该把他们都杀了，也不应该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个女人，那样，你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褚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顾深会是这种反应。
顾深意识到褚昱对他的这个答案不满意。
他的眼底沉了下去。
他将褚昱抱紧，有些委屈地说。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可是他们伤害了你，你在床上昏迷了五天五夜，我无法原谅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我才足以泄愤。”
“哥，我知道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杀人的话，以后我尽量不杀好不好？”
他的脑袋在褚昱的后背蹭来蹭去。
褚昱没办法不心软。
他转过身来，沉声道。
“顾深，我没有想阻止你杀人，只是，你那么明目张胆地把他们杀了，你的那些臣民会怎么想你？”
“你这样……简直是一个暴君。”
顾深愣住了。
他沉默了很久以后，紧紧地将褚昱抱在怀里。
“所以哥，你是在担心我是吗？”
褚昱愕然。
顾深收紧手，哑声道。
“哥，别生我的气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褚昱沉默了，他不知道顾深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对，还是只是为了哄他开心。
他摸不透顾深的心思。
但他心底是偏向顾深真的觉得这样做不好的。
他叹了口气。
“顾深，你不该是这样……”
黑暗中，他的语气悠扬。
这话仿佛是对顾深说的 ，又仿佛是在透过顾深，说别的东西。
顾深的眼底一沉，突然翻身压在了褚昱身上。
褚昱一惊，就听到顾深急躁地把手伸向了他的领口。
“哥，你的伤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褚昱震惊的将手抵在顾深的胸口。
“你要干什么？”
顾深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贪恋地说。
“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了吧？哥你就不想吗？”
“我现在伤口还没有好，你不要乱来。”
顾深已经不顾一切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哥，我每天都有问御医，御医说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对伤口造成多大影响。”
他将身体贴在褚昱的身上。
“哥，哥……”
他急切地汲取着褚昱，仿佛想要证明什么。
刚才褚昱的话就好像他知道另一个他，而他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一样，这种认知让他感到非常地慌张。
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褚昱是他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新年了。
这天褚昱坐在院子里赏雪，顾深回来突然提起了这件事，褚昱恍惚了一瞬。
他看着亭子外面不断飘落的雪花，一阵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要过年了。
算算时间，他跟顾深从再次相遇到现在，也不过才短短半年的时间。
然而，这半年的时间，他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半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比过去七年发生的事情还要多。
而他跟顾深之间，又要何去何从。
他真的能够离开这里吗？
他真的……迫切地想离开这里吗？
褚昱心中一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皇宫散步，就是单纯地散步，而忘记记路线了。
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懒惰了。
“哥，这还是我们相逢以后，第一次一起过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想去的地方吗？”这时，顾深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褚昱的意识被拉回来，竟然顺着顾深的话认真想了一下。
他斟酌道，“顾深，你知道流云宗现在怎么样了吗？”
一提到流云宗，顾深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哥，你还在想你宝贝徒弟的事情吗？”
褚昱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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