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说也要学驾照开车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到，绝对会让人觉得惊世骇俗。同时也会被认定爱慕虚荣， 不是一心过日子的稳当女人。
但是，陆川丝毫没绝得有何不妥，反而十分支持。
“我也就是说说。”
做过很多次小车，和陆川一起的次数也不少，这还是第一次坐副驾驶座位上。开车的还是陆川，这让她有点紧张，同时也相当的期待。
陆川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系安全带，然后凑近肖雅这边，伸臂拉过副驾的，给肖雅也系上。
“这是安全带，一定要系！”
“可是，我看你每次坐在这儿好像都没系吧？”
肖雅的不解令陆川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好解释。
实际上这个时代，别说副驾驶或者后排的安全带，即使主驾驶的安全带也是没人系的。交通安全知识还谈不上普及，因为汽车的数量还不多。即使是酒驾，交警都不会管。
陆川的安全意识已经刻到骨子里，两世为人的安全意识让他不自觉地做了起来。
“我要跟他们说，恐怕他们得笑话我胆子小。”
肖雅忍不住捂嘴笑。
“但是，这跟胆子小不小没有任何关系。汽车本身设计这个就是起安全保护作用的，行驶途中一旦发生碰撞，安全带甚至能救人一命，所以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么一根扁绳子。”
陆川说着话已经熟练发动汽车，车子平稳驶入马路。
肖雅好奇地盯着陆川的动作，看的认真而仔细，好像就这么看着看着就能学会似的。
“看前边吧。即使再看我也学不会。”
肖雅听他这么说有点失望，“噢”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看向前边。
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有行人横穿马路，神经立马绷紧，连着整个身体都紧张起来，脊背一下子坐直，指着前边焦急说道：“陆川，陆川......”
这是个丁字路口，早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陆川就已经有所减速，预判可能出现行人。
“看见了，别急。”
肖雅感觉到车速减慢后，才放松下来。
自这以后，只要车前有行人或者骑自行车的、即使有马车在路上，她都不由自主的紧张。
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再喊陆川，而是默默地瞪大双眼、握紧拳头，脊背挺的笔直，有时还挡住陆川看后视镜的视线。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汽车开出了城区，走上了乡村公路，路上逐渐没有行人，她才彻底地靠在座椅里。
“不担心了？”
陆川笑着看她一眼，她这是关心则乱，陆川懂，所以什么也没说。
肖雅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我这不是第一次坐你开的车，有点不适应么。”
“慢慢的，以后就习惯了。”
夏日的傍晚没有白天的闷热，车子行驶中凉风阵阵，感觉十分舒爽。
肖雅渐渐地开始享受这个难得的二人“旅行时光”，话也多了起来。
“陆川，你打算在省城干多久？”
她并不知晓陆川的计划，有此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媳妇儿，我想把省城变成另一个县里。”这话初听有点别扭，除了肖雅外人根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啊？那你不是以后都很少回县里了？”肖雅这才意识到两人今后一段时间意味着什么。
“不过你放心，等生意稳定下来，我还会在省城买个房子，到时你再过来。”
他还打算把家里人都接过来。爹娘为家、为他们仨操劳了一辈子，到老了也该享享福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所以他也没跟肖雅多露，等着以后再说。
“那好吧，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学点东西，要不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肖雅的学习能力陆川还是不怀疑的，只要她想学，肯定能学好。
“财会很重要，是一个厂子的命脉！”陆川故意加重了语气，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这是管着钱的部门，所以我需要自己人来干。我可等这你给我把关呢。”
陆川对肖雅寄予厚望的话，令她觉得自己肩上扛着沉甸甸的责任。所以将两人将分开一段时间的事儿抛诸脑后，满心都是自己要争气、要帮陆川的念头。
陆川一手操纵方向盘，腾出右手捏了捏自己媳妇儿的小手，一下子把人从厚重的使命感中给惊醒了，她先抽了眼自己的手，下意识甩开，然后看向前方，车灯以外的地方漆黑一片。
“别闹，赶紧看着前边。”这话音还没落，汽车经过一个坑，颠簸起来，直把肖雅高高地颠起来，脑门撞到棚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可这些根本没影响到肖雅再次紧张起来的情绪，重新进入全面戒备状态。
“媳妇儿，媳妇儿，没事，就是个小洼坑，别紧张。”
刚才天还亮着，肖雅因为陆川行人、自行车过多而焦虑。现在天黑了，视线所及皆是车灯照过之处。超过两个大灯的照射范围就感觉那黑漆漆的一团一团里藏着什么怪兽，或者解释不清的东西。
“我不紧张，可是我看不清前边，你看得见吗？”汽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可是......
乡村公路并不像前世那般，几乎全部都有路灯。这个时代，这种等级的公路天一黑只能靠月光，开车的还好，有明亮的车灯可供驾驶人看清道路。
但是肖雅是个外行，不懂车子行驶，车灯始终保持相同的照射范围。
“别担心，看车灯的范围就行。”
要说没有汽车，也不是完全没有。过个一段时间也有一两台货车或者拖拉机什么的，唯独像陆川开的这种小车几乎没见到。
为了缓解肖雅的紧张情绪，陆川哼唱起了小调，迎着舒爽的晚风，车里的紧张气氛渐渐消失。
从省城到新县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陆川刻意放缓了车速，这使得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半小时以后了。
就连县里的公路上也几乎没了行人。
空荡荡的街路上，昏黄的路灯，肖雅感觉这段紧张刺激的旅程还是有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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