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能牵驴办案，陆川说：“冯队，看这样行不，先把驴放 到村长家，等您查清楚再牵走。”
“那最好了。”
陆川前头牵驴，警车在后边跟着。
夜里静，汽车声传出去很远。村里的狗叫声起来，有的人家亮了灯。
肖胜利家在村子中间，陆川拍门，很快屋里灯亮起来，随后屋门“吱呀”一声，“谁啊！”
“我，陆川。”
“等着。”
打开门，陆川牵着驴就往里走，“陆川，这是整啥？”
肖老大疑惑的眼神从驴身上又转移到警车上，“偷来的？”
陆川无语。
偷来的驴当着警察的面往村长家牵？再说，他没事不在城里挣钱，回来偷驴？
肖胜利披着外套出来，“陆川，咋回事？”
“叔，这驴先寄放到咱家，警察过来查二春媳妇丢孩子的事。”
说话间，肖胜利已经走到大门口，冯队从车上下来。
把驴交给肖老大，陆川过去介绍：“冯队长，这是肖村长。”
“叔，这是县里刑警队冯队长。”
简单寒暄一下，冯队长说：“肖村长，还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行。”
老楚家那空房亮着灯。
陆川敲完门，屋里的灯灭了。
“二嫂子，村长有事找你。”陆川喊完，肖胜利狠狠瞪了他一眼。
半夜三更敲别人家媳妇门，这要传出去村长没法做人。好在身后的警察同志能作证，否则跳进村头小河也洗不清。
灯又亮了。
里屋门开，有人问了声：“村长？”
“嗯，把门打开，我跟陆川找你有点事。”
二春媳妇小跑，“是不是俺闺女又消息了？”
大门打开，门口站了五六个人，吓了他一跳。
看清村长和陆川，俺闺女她......”
“进去再说。”
二春媳妇朝冯队长等三人看了眼，头里领路。
“二嫂子，这是县里刑警队的同志，想来调查一下你闺女失踪的情况，你把知道的都跟警察同志说说。”
二春媳妇闻言，双膝一弯，跪在冯队长跟前，眼泪瞬间淌了下来。
“别这样，有啥话起来说。”
陆川去外屋地找了找，水是冷的，灶坑早没了热乎气，屋里连个杯也没有。
他靠在外屋等着。
二春媳妇边哭边说，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后，冯队长三人从屋里出来。
“肖村长，这位大嫂反应的情况很重要，你们要注意保护......”
外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谁！”
冯队长从前门跑出去，小高和虎子抄后窗户，正见一道黑影翻过墙头，跑了。
“陆川！你去二春家看一眼。”
肖胜利站在大门口朝陆川喊了一嗓子。他没走，寻了锄头拿在手里，站大门口守着，万一那人再回来，二春媳妇一个女人应付不来。
果然，二春家没人 。
冯队长伸手抹了把被窝，
“热的，”
“刚才那院子后边是个小树林，穿过树林就是地。”
现在这个时候，地里空荡荡一片，二春只可能藏在小树林。
两人到树林边，既没看见小高和虎子，也没有二春的影子。
“冯队长？要不咱来分开找？”
“不行！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人藏哪儿谁也说不准，先试着往里摸摸看。”
“那两位同志......”
“他们经验丰富，不用担心。倒是你，提高警惕！”
陆川点头。
两人不再说话，只有脚下踩着干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突然，有鸟扑棱着飞走。
“前边可能有人！”冯队长从后腰抽出手枪，压着陆川，让他走在后面。
两人可以压低脚步，又走了一会儿，马上就到树林边缘，仍没看见人影。
好像这里根本没人。
冯队长回头看看陆川，刚要发问，突然左边传来一个人飞跑的脚步声。
冯队长飞身奔过去，陆川紧随其后。
树林里更黑，一切全凭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陆川就感觉自己耳边有风声袭过来，下意识一歪头，一棍子打到肩头。
打完这一下，人一下子又没影了。
他闷哼一声，冯队长马上意识到不对，返了回来：“陆川？”
“我没事。冯队长小心。”
两人背靠着背，搜索着前行。
黑暗中，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陆川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毫无预兆地，陆川北人一把推开，冯队长的枪响了。
紧接着是一阵打斗声。
“冯队长，你没事吧？”
陆川在地上摸到根棍子，也不管顺不顺手，拎起来就往上冲。
冯队长一个不察，肩膀挨了一下，橡胶棍子。
这一下不轻，正打在冯队长关节处，整条左臂一麻，战斗力瞬间减弱。
好在持枪的是右手，“再动手我开枪了！”说完，又震慑性地朝天开了一枪。
可是，攻击两人的好像是不要命的亡命徒，根本不理会。
“陆川，快，这边走。”
还顾忌着陆川的安全，冯队长打算先出去，等和小高汇合再说。
哪知，攻击他的人，似乎察觉他的意图，想要抢他的枪！
几个人棍棍往要害上招呼，恨不能一棍子把二人打倒。
“陆川，趁乱出去叫人！”冯队长气喘吁吁。
没等答话，陆川就觉身后有人，一把推开冯队长，回身一棒子。
只听当啷一下，偷袭的人手里的武器掉了。
“别动！”冯队长的枪指在偷袭者额头，给这人戴上手铐。
逮着一个人，其他人稍作停顿后，突然没了动静。
冯队长摆了下头，陆川点点头，手持棍子断后。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压着个人走出树林时，小高和虎子正赶过来，“队长？你没事吧？”
“你们上哪儿去了？”
“那人翻墙沿着墙根跑，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我们找一圈也没见着，半道听见枪声就赶过来了。”
天还没亮，凑近看逮着这人，“不是上岗子的。”
这人面生得紧，陆川百分百肯定。
叮嘱小高虎子将人看好了，冯队长去叫肖村长认人。
得到同样的答案。
“陆川，我们马上回县城，你回去不？”
“冯队，我还有点事，你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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