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强嗓子有点哑，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走过来，单手抱起儿子，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妻子温声道：
“快打开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呀？”
韩朵朵好奇地打开塑料袋，下一秒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蛋饺？！你从哪儿弄的？”
虽然她因为化疗没什么胃口，但金灿灿的蛋饺还是让韩朵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儿子！想爸爸了没有？看爸爸给你跟妈妈带了什么好吃的？”
刘培强颠了颠怀里的儿子，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摸出来几个白乎乎的大馒头，小刘启没见过，伸出手就要抓：
“爸爸我要吃——”
“还有馒头？培强，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韩朵朵有些担心地看向刘培强，却发现丈夫神色轻松：
“我把我那块功勋章卖了换的——”
“真的？实在不行把我那块勋章也换了，多换两个馒头回来，儿子这两天总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到了。”
韩朵朵这才松一口气，刘培强从塑料袋里捡出一枚蛋饺递到她嘴边催促道：
“来，尝尝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味道，我一直藏在怀里暖着，还热着呢，我刚在外面吃过了，你跟儿子吃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吗？”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韩朵朵脸色微红，但还是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顺手把那枚蛋饺推了回去，几乎是命令一样：
“你也吃。”
她一点都不信丈夫说的在外面吃过了的话。
一共十个蛋饺跟四个馒头，一家三口分着吃了七个饺子跟两个大馒头，剩下的食物韩朵朵也没动，包的严严实实藏在了枕头底下。
——医院里有别的什么不丢，就吃的容易丢，剩下的刘培强打算留着，给他老丈人韩子昂补充营养。
病房就这么大，一家三口就算避着人也难免被看见，隔壁床躺着的中年男人正啃蟑螂能量块呢，闻到肉味后整个人眼睛都绿了：
“刘哥，你这肉搁哪儿弄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往外说行不？太香了，这都两年没闻过肉味了。”
——自从食物按需分配后，餐厅就消失在了人们的生活中，就算私下里有买卖食物的人，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干。
刘培强掖了掖妻子的被子角没说话，这时病房外传来军靴踩地的声音。
下一秒，几名身穿军服的军人出现在门外，为首之人神色冷峻：
“你好，我是上海三号避难所联合军队的上校王建宁，编号00，请问哪一位是刘培强先生？”
病房里的人都有些惊讶，但事不关己，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有些麻木。
刘培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站起来向对方敬了个礼：
“我就是刘培强，是我给你们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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