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那都已经是十几年前了。”白棠梨微笑回应。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对于刘学海也只有上次在公司见过的那一点印象。
但老爷子曾提醒过她，不要与集团的这些老家伙走得太近，说话也要小心警惕。
“是啊，都已经过去很久，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大小姐你平安归来。”刘学海叹了口气，话里带着欣慰。
但白棠梨却能察觉出他眼里的其他神色。
刘学海的眼里没有丝毫长辈应有的慈爱与关心，反倒像是带着几分不甘。
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白棠梨很快又恢复成往常的天真模样。
她道：“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吧，大难不死。”
刘学海眼底不察地闪过一瞬戾色，他关切地问：“大小姐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年才回来？”
“这个嘛……”白棠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脸上的微表情。
刘学海前一句还在感叹她平安归来，后一句问的却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语气还算正常，可飘忽的眼神却不免让她有些怀疑。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白棠梨瞥见白萧远正朝他们这里走来。
于是她连忙看向白萧远，唤了声：“哥。”
看到白棠梨对面的人，白萧远连忙上前，朝刘学海打了个招呼：“刘叔。”
对方点头，但还是在等着白棠梨的话。
“棠梨，爷爷找你，赶快过去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白萧远还是借口将白棠梨支走。
听到这话，白棠梨赶紧点头，“好，我马上去。”
“刘叔，那我先过去了。”又冲刘学海道了句，她没有任何停顿地往白天承所在的方向走去。
刘学海见此也只能识趣点头。
白萧远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笑容，但眼底始终有些冷淡，“刘叔您请便，我也先去忙了。”
“嗯，去吧。”
待白萧远离开后，刘学海坐在刚才白棠梨的那个位置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老刘。”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刘学海转头，看清来人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
对方随即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那人看了一眼周围的宾客，压低声音开口：“那帮人在海城被抓了。”
“嗯。”刘学海沉声应了一声，“我知道。”
白棠梨三天前回到京城，昨天海城公安官网上通报在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抓到了一伙逃犯。
而白天承和白萧远并不知道这件事，四天前那伙人说已经开始行动，可如今白棠梨毫发无伤地回到了京城。
他望向对面的人，“穆家那人也在海城，可能是他帮了那丫头。”
十六局的穆砚深，有第十六局的人在，他们找的人伤不到白棠梨也情有可原。
“那现在怎么办？那丫头看起来和十六局的人关系不一般。”
刘学海垂眸，他抬头看了一眼会场里的宾客，问：“老马呢？还没来吗？”
他对面的人摆摆手，“在外面抽烟呢。”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等年后再说吧。”刘学海挥挥手，起身往温室外走去。
余下那人也起身，开始与其他人攀谈。
因为宴会的缘故，原本放在温室中央的秋千被搬到了温室外大花园的角落。
二月的气温很低，几乎所有人都待在温室里。
白棠梨穿上厚外套来到花园角落，角落的水池已经结冰，原本养在池里的锦鲤也被转移到了室内。
室外光秃秃的树干假山，与温室里郁郁葱葱的绿植形成鲜明对比。
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不用转头去看她也知道是谁。
“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白棠梨转头望了一眼温室的方向，这里被假山遮挡，看不到宴会场的情况。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看向穆砚深，“穆总，坐。”
穆砚深笑了一下，“你这秋千应该坐不了两个人。”
“好像是哦。”白棠梨看着纯白的铁艺秋千，尴尬地笑笑，“小时候弄的，对成年人来说好像确实有些脆弱。”
穆砚深看着她，却注意到她放在秋千上的那只手，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白皙，他不由得蹙眉，“怎么没戴手套？”
京城的二月气温接近零度，白棠梨虽然穿得很厚，可那双手却漏在外面。
白棠梨闻言抬起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泛红，但她并不觉得冷，于是道：“不冷。”
端详着那白皙如雪的素手，她歪歪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不过这样看这手确实太白了，像死了三天一样。”
大概是因为天气和阳光的影响，她的整只手背看起来毫无血色。
“……”穆砚深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他来到白棠梨面前，以半蹲的姿势面对她，随后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以后不可以这么说。”
他的手完全将白棠梨的手包裹住，手心的温度将她的手捂热。
看着穆砚深，白棠梨的眼神也温柔不少，但嘴里还是嘟囔了句：“我这说的是实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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