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轻飘飘的摸了摸聂寒川的脸，这才笑着说：“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
即便聂寒川知道此时还有第三人在场，即便他知道颜欢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就是带着调笑和羞辱，他依旧面不改色，脸上贴着颜欢的手轻轻说：
“我会待在这里的。”
“最好是这样。”
颜欢俯下身来，语气微妙的说了这一句。
其实她觉得自己似乎做的还不算太过分。
大概是因为聂寒川脾气太好的缘故吧？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笑吟吟的应下，这样……
果然看不到自己最想看的样子啊。
颜欢没说话，将手收回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聂寒川一直在耐心的听着颜欢的脚步声远去。
最后还是阿姨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您……您还要吃些什么吗？颜总一般都是这样的，您……嗯……”
阿姨之前也会过来做饭，但是基本就没有留下过，也没有机会跟颜总带回家的男人说上话。
但可能是这回的这个太特殊了些。
所以阿姨在看见聂寒川的时候不禁有些同情和可惜。
所以她也难免的偏向聂寒川，甚至还对他说了些安慰的话。
“嗯，我不吃了。谢谢您。”
“不过，颜总以前也会带人到这里来吗？”
“是啊，不过他们也没住多久……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跟他们不一样的。”阿姨说完前半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聂寒川多想，于是连忙解释着。
“没关系。”
聂寒川淡淡一笑，手撑着桌边站了起来，然后对阿姨说：“我先上去了，您忙。”
其实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啊。
阿姨见状连忙将聂寒川的盲杖递给了他，他温和的道了谢后才慢慢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这段路他已经有些熟悉了。
虽然他还是会轻易的想起昨晚自己不用盲杖的样子。
不过被人掌握的感觉哪有靠自己来的稳当呢？
聂寒川握住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盲杖，一步又一步往上走去。
自己还会走多久呢？
如果之后颜欢厌弃了他，他还可以去哪里呢？
那时候院长是不是会站在他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寒川啊，我本来以为你会一直为福利院……”
一直为福利院付出自己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非要在一个雨夜将自己带回去呢？
其实他希望自己死在那场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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