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网络环境已经病态了。”路临森看似冷静，却已经在心里把江丽丽千刀万剐了，“他们不允许存在不同的声音，不然他们就会认为自己被背叛。”
路聿风冷笑一声：“连想法都会被舆论左右的人，那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这种人没有自己的独立思维，别人抵制什么他就跟着抵制，哪怕被辱骂的那个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路聿风问：“岁岁呢？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路临森说：“家里阿姨告诉我，路酌带着她出门采风去了，他们没回消息，那就是还没有上网。”
路聿风不太放心，拨通路酌的电话以后跟他简明说清了事情的始末，要他赶紧带着岁岁回老宅。
路酌惊愕地蹙眉。
眼神幽深看着趴在地上还在笑吟吟画画的小姑娘。
他把岁岁抱起来，拍干净裙摆的灰，“刚刚奶奶打电话来说给你做了红烧肉，我们先去吃饭，明天哥哥再陪你出来画。”
“好耶！我喜欢吃红烧肉！”
岁岁张开双手乖乖地让哥哥拍，把蜡笔和画纸仔细收好以后牵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地走。
路酌看着她乖巧柔顺的发顶，心里特别难受。
怎么会有人这么辱骂一个小姑娘。
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岁岁突然停住了脚步，笑容收敛。
抬起小脸问：“哥哥，我出了什么事吗？有人骂我吗？”
路酌看似沉静的表情有点崩裂。
“没有……”
他一点都不想岁岁知道这件事情，网上潮水般的辱骂一个大人都承受不住，更别说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哥哥不要骗我。”岁岁有些害怕地攥住了拳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
路酌以为这是她希望自己把真相说出来的手段，所以仍是摇头，“没有的事，宝贝不要多想，我们回家吃红烧肉。”
“是丽丽老师对吗？”
岁岁已经从路酌的心声里听清楚了全过程，“她跟其他人说我是坏小孩。”
路酌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我说过的。”岁岁认真地看着路酌，“我可以听到哥哥的心声。”
这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路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岁岁，是哥哥没有处理好，不知道江丽丽她还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不怪哥哥呀。”
都这种时候了，岁岁还想着去安慰路酌，“现在网上的那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只是被丽丽老师欺骗了而已，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说太过分的话。”
“岁岁说得对。”路酌只能保持乐观，“等真相大白就好了。”
他继续牵着岁岁的手往家里走，却在经过一个公园的时候遭受到了异样的眼光。
公园里的老人对着岁岁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小男孩举着可乐瓶直接对着岁岁砸了过来。
路酌反应快，转身护住岁岁。
自己却被可乐瓶砸到了背。
“你干什么？！”
小男孩对着兄妹俩做鬼脸，还指着岁岁的鼻子说：“我知道你，你是网上那个自私的坏孩子！我今天要惩罚你！”
他的妈妈还拿出手机直播。
“家人们看见没有，这是我的儿子，我儿子遇见了这个刁蛮的路家千金，我现在要我儿子代表正义好好教训一下她！”
“我才不是坏孩子！”
岁岁从路酌怀里探出头来，努力替自己辩解：“是丽丽老师逼我把长命锁给静静玩的，我没有主动打静静！是丽丽老师把我的脖子弄伤的！”
小男孩表情很贱地问：“你这么有钱怎么还抛弃抚养你长大的奶奶呢？”
奶奶是岁岁的逆鳞。
她想一只愤怒的小兽，龇着牙想要教训小男孩，“我没有抛弃奶奶！我想跟奶奶在一起的！”
仔细听，才发现小姑娘的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路酌难过地把岁岁护紧在怀里。
小男孩妈妈的镜头越逼越近。
“感谢家人送的棒棒糖！看这个自私的小女孩还在狡辩，点赞到两万，我就出手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路酌忍无可忍：“别拍了！”
直播弹幕越来越多，听见路酌说的话以后更来劲了。
【啊呀路家人开始利用权势了，我好怕怕呀！】
【有钱人真的好了不起噢！居然直接命令我们这些路人不准拍，又不是什么明星，我想拍就拍咯！】
【你打那个叫岁岁的一巴掌，我就给你刷一个热气球。】
男孩妈妈看见这条弹幕心花怒放。
当即扬起手就要打岁岁。
却没想到路酌一把钳制住她的手，拍翻了男孩妈妈的手机。
手机四分五裂，直播戛然而止。
“你摔我手机？！”
男孩妈妈正起劲呢，想着自己这回要赚大钱了，没想到直播就被中断了。
她发疯似的要打路酌。
“我跟你拼了！”
路酌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男孩妈妈扇倒在地。
“我不止要摔手机，我还要打你。”
他还是不解恨，为了岁岁生生忍住砍人的冲动。
男孩妈妈发疯似的怒骂：“你居然敢打我！我直播间的网友们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报警吧。”
路酌扔下这句话就抱着岁岁离开。
男孩妈妈还在后面不死心的大喊：“你们那么惯着孩子会后悔的！她现在只是不跟其他小朋友分享，今后就能拔了你的氧气管！”
路酌充耳不闻，甚至还让岁岁捂住自己的耳朵。
到了车上，路酌才发觉岁岁安静的有些不对劲了。
他心下担忧，“宝贝怎么了？”
岁岁两只小手抓着挎包，可怜又认真地问：“哥哥，我做错了吗？不想把自己最喜欢的长命锁借给静静，因为静静打我所以我打回去，不喜欢丽丽老师这个坏人。难道这些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路酌坚定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错宝贝。错的是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你不用反思自己。”
“嗯！”
岁岁含着眼泪点点头，“叔叔阿姨们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只要爸爸伯伯，爷爷奶奶，哥哥们，还有伯母们相信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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