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随意和松弛，像是一朵晒足了月光的海棠精，美且媚。
从房间里俯瞰整个市区，底下车水马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久。
何安瑭摇晃了一下高脚杯里的红酒，挂壁的颜色在些许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暧昧极了。
江宁棣洗完澡，随意穿着的浴袍，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肌，腰间的系带勾勒出宽肩窄腰。
他坐到何安瑭的身侧，看着她手里的酒杯，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开的酒？”
何安瑭微抬下巴，手撑着脑袋，
“咯，就是刚刚，早市老板不是说这酒就适合小情侣一起喝吗？我无聊就想试试味道。”
江宁棣回想起买酒老板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眼眸里闪过幽光。
何安瑭小酌了几口，觉得已经有些上头，就将酒杯放下。
她眼底湿润迷蒙，喃喃呓语：“我这酒量真不行，这么低的酒精度数都能醉。”
江宁棣抽出一只手，往酒杯里倒了一些，呷了一口，捏住她的脸，含着喂给她。
他一松手，何安瑭就歪倒在他身上，白皙的脸上一点点染红，她理智尚存，但是行为大胆了许多。
何安瑭伸手掐了一下江宁棣的脸，留下一个红印，语气娇软：“干嘛？”
江宁棣抱住她，酒杯抵住她的唇，却不喂给她。
他眼尾笑出红痕，只说了一个字，“你。”
说完，酒杯倾斜，酒水散落，一路向下。
江宁棣压低眉骨，从她的脸上跟着酒水下移，眼眸越发幽深，目光直白又炙热。
猩红的酒水在透白的皮肤上，宛若朵朵绽放的海棠花，开得荼蘼艳丽。
一簇一簇的花像是拥有意识，一寸一寸地侵占无人来访的禁地。
他的唇比火更为灼人，却缓缓地将每一朵花拾起，吞进肚里，食髓知味。
夜色过半，大楼顶层的房间依旧闪着微弱的光芒，人影攒动，交织缠绕，像是抵死缠绵的宿敌。
“手撑住了。”
江宁棣耐心地引导着何安瑭做出他想要的。
她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沉浮，上气接不到下气，受不住地求了他几句。
往日里羞涩的话术全部说给他听。
隔天。
何安瑭醒来，睡眼惺忪，她望着天花板上未开的灯，回想了一下昨晚。
她没有断片，相反所有经过历历在目。
半晌，猛地就用被子盖住头。
被褥摩擦的声音吸引了江宁棣，他合上电脑。
“可以吃午饭了，起来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餍足的味道。
何安瑭没有动作，她只觉得羞涩，她没有忘记这个声音昨晚是怎么哄骗她的。
江宁棣站起身，先拨通床头柜的电话，叫服务员将订好的饭菜送上来。
“需要我抱你去洗漱吗？”江宁棣侧身坐在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裹在被子鼓起的地方。
何安瑭扯开被子，身体往另一侧移动了一下。
稍后，她开口，嗓音带着丝丝的沙哑，“不用了。”
江宁棣笑出声，覆在她身上的手因为她的移动，落空在床上，卷起的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上面带着细细的挠痕，格外明显。
何安瑭穿上地上的拖鞋，站起身后，径直走进浴室，将门反锁上。
她身上已经不是昨晚的真丝睡裙了，换上了简单的长衣长裤。
何安瑭侧着脖子，V型领口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添上了很多痕迹，有的青青紫紫，看起来暧昧横生。
她扯扯唇，胡乱将衣领拉高了些许。
“叩叩”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同时传进来江宁棣的声音。
“怎么还没好？”
何安瑭擦干脸上的水珠，将门拉开，一个踉跄，直接跌进江宁棣的怀抱。
江宁棣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诙谐地说道：“腿软了？”
何安瑭拧了一下他腰侧的软肉，“不说话会死啊？”
江宁棣胸膛里传出阵阵笑声，他抱起何安瑭往桌边走。
路过落地窗前时，何安瑭脑子里不免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还好这个玻璃是单面的。
她的耳珠又开始泛红。
“吃饭，吃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江宁棣将她放在餐椅上，帮她倒了杯温水，又说道：“嗓子都哑了，先喝水。”
何安瑭皮笑肉不笑。
——
生活回归正常，何安瑭堆积了一周多的作业和课程。
一天早上，江宁棣已经上班去了。
何安瑭站在衣柜面前，红唇轻抿，想了想还是从衣柜底部抽出一只小型行李箱。
晚上的九点多，江宁棣已经翻完了一本薄薄的诗集，而楼下还没有传来开门声。
他按按眉心，发了条消息出去，【她现在在哪？】
那边也回的很快，一个坐标马上发了过来。
江宁棣只是扫过，眸色幽深如夜。
他站起身，走几步，拉开半掩着的衣柜门，里面少了一个小型行李箱。
江宁棣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冰冷。
只是一瞬，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殆尽，右手攥紧衣柜门，手背上青筋暴起。
江宁棣用力地将衣柜门拉上，发出巨大的一声撞响。
她真是好样的。
——
利偌德学校的某座学生宿舍的楼下。
【怎么还不回家？】
何安瑭的手机提示声响起，她能够想得到这条消息是谁发出来的。
何安瑭搁下手里的笔，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回到：
【在学校，你不用等我了，先睡】
那边又发到：【是不回来了吗？】
何安瑭手指顿在屏幕上，短暂的沉寂之后，又打字到：
【可能不回来了】
江宁棣坐在车里，修长的手指间的烟头猩红，搁在车窗外，任由它慢慢燃烧殆尽，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他仰头看了一眼学生公寓亮起的窗口，单只手打字：
【是一直不会回来了吗？】
何安瑭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不是，前几天作业欠的太多了，学校补方便省事】
那边半响没有动静，何安瑭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她确实没有提前报备。
原本要暗下去的屏幕又亮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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