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过去，主打一个求和。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大包的吃食。
有馒头，包子，烙饼，窝窝头等等。
据她为数不多的动物表演观察经验，吃，永远是让动物听话最万能的法宝。
几人检查各自行囊，刚准备往镇子外去，远远的，瞧见艾乐双手握着什么，满脸兴奋跑过来。
“姐姐！牙齿，哈哈哈！小花的牙齿掉啦哈哈哈哈！”
他跑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却仍笑得十分兴奋。
“牙齿？”艾玖怔了怔。
艾乐合拢的双手呈到她面前，打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颗小小的牙齿。
他笑得弯了腰：“小花笨蛋，刚才偷偷吃糖，咔嚓一声把牙齿啃掉了哇哇大哭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天上的金子给砸傻了，竟笑得手舞足蹈的，活似个小疯子。
艾玖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当哥哥的，妹妹牙齿掉了，你怎么能这么开心？小花哭惨了吧？”
艾乐笑得眼角冒出生理性泪水，闻言，他捧着肚子，笑着回答道：“当然，哇的一声，险些把房子笑塌，干爷爷还以为她让人揍了呢哈哈哈！”
艾玖实在没搞懂他的笑点在哪儿，无奈极了：“那你捧着牙齿过来作甚？快回去哄哄妹妹呀，哭坏嗓子怎么办？”
艾玖勉强收敛笑意，努嘴道：“才不需要我呢，干爷爷抱着她扎秋千玩呢。我要带着这颗牙齿上山，给爹爹和娘亲看！”
“你一个人吗？小游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这俩平时里没少互相嫌弃，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的，走哪都要一起。
说到这个，艾乐就不高兴，他撇嘴道：“他不肯，缠着小北哥哥教他读文章呢！”
艾玖轻轻往他额头敲去，“你啊，就是不爱读书。”
他确实不爱读书，偏生郭老的教学方式又特殊得很，他想玩的时候，郭老是半点也不拦，非要等他玩够了，玩累了，才开始教。
于是养成了他如今这想玩就玩的坏习惯。
课业而已嘛，晚上少睡一两个时辰把它做出来就好啦。反正家里几个哥哥全是聪明的，自己做不出来，撒个娇，哄他们教自己就好了。
他又不想考状元。
艾玖拿他没办法，叹气道：“那你跟着我们吧，不许乱跑。”
艾乐大眼睛转了转，狡黠道：“姐姐，你说那个小猴崽子长大了吗？我想去看看它。”
他倒是挺惦记那难产的小猿猴崽崽的。
“如果咱们运气好，兴许能碰上。不过先说好了，上山之后一定要听话，你别忘了周将军还有干爹身上那血淋淋的伤，全是猿猴干的。”
艾乐拍胸脯：“我一定听话。”
他看见梁永齐背着一大包鼓鼓的东西，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摸，竟软绵绵的。
“小齐哥哥，这是什么啊？我怎么好像闻到包子的香味了。”
“就是包子。”
梁永齐拉着他的手，跟在艾玖后面，“一会上山咱们要用吃的哄猿猴跟我们玩。”
按照艾玖的计划，先大约用十天的时间跟猿猴建立信任，如果进展顺利，或许能带几只性情温顺的猿猴下山，送到秋花苑去。
秋花苑，便是万元良用亲戚身份买的那用来白日宣淫的院子。
万元良罪名判定后，家产被查抄，其中自然包括了那院子。那院子如今空置着，之前艾玖开口跟周恒求了那处院子，周恒答应暂时给她用，但要以租赁的形式。
因为她承诺过，那院子要用做训练猿猴为德永镇赚钱的场地。
按照大燕律法，被查抄的官员的私宅家产等一律要充公重新分配，像秋花苑那样的私人院子，一般会收做赏赐，待哪个官员立下功劳，朝廷按功行赏时，再赏赐出去。
所以那院子是不可能白给她的。
但出于对她的信任，周恒灵活变通了一下，将院子以租赁的方式暂时交给艾玖打理，而租金，按照猿猴表演营收的金额计算，以年为单位，第一年免费，第二年五五分账，若分账后租金超过秋花苑本身的价值，则第三年开始，以寻常院子的租赁价格，跟她签订十年长约。
但作为商业用途，她在院子里的营收，得正常交税。
当然，如果猿猴表演经营失败，她得赔一大笔钱。
相关的租赁条款，是艾玖和周恒商议了许久，逐条逐条商定出来的。
想空手套白狼，自然得相应地做出一些承诺。
艾玖觉得这样很公平，大家谁也别占谁便宜，免得以后传出话惹人闲话。
几人上山，待艾乐将牙齿埋好，跟爹娘说完话后，便顺着溪流的方向，朝深山走去。
“脚步轻一些，慢慢走，别让它们觉得我们有入侵性。”
走着走着，几人突然停住脚步。
林子里有猿猴的惨叫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艾玖当即做了个手势，让大家暂时别发出声音，蹲在一旁的大树后，探着脑袋去看。
远远的，看到草丛里有一只小猿猴不断挣扎着，嘴里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它的叫声很快引来同伴们的注意，没多久，两三只猿猴快步走过来，将那小猿猴围住。
然后，全都一起急得团团围着叫起来。
梁永齐是习武之人，视力要比寻常人好一些，他低声道：“是捕兽夹。”
艾玖神色一凛。
是了，这林子里有捕兽夹，之前艾玖和梁永齐进山时，就差点踩到捕兽夹，甚至还险些掉进猎人挖的洞坑里。
只是不知道，这捕兽夹是新的，还是旧的？
艾玖看向刘大夫，低声问道：“师父，你会给猿猴看伤口吗？”
她想着，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如果能通过救助猿猴的方式给猿猴传递和善的态度，说不定会比什么吃的都管用。
刘大夫迟疑道：“以前倒是给一些小兔小狗包扎过，但猿猴……我从未试过。”
艾玖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咱们试试。若是成了，可以少费许多工夫。”
刘大夫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咬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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