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来到门口，凡云墨却是犹豫了。
要是师姐在休息怎么办？
毕竟恢复神魂有很多种办法，而绝大多数云韵师姐都会选择睡眠来弥补对神魂的损伤，若是自己贸然打扰，肯定会惹恼云韵师姐吧？
说起来，凡云墨还从未见过云韵师姐生气过，倒是经常见到颜雪黎生气与吃醋的模样。
在门口待了半会，门却突然开了。
云韵师姐依然是一袭温和的蓝色衣裳，出现在凡云墨面前，原本苍白的脸庞已有好转。
“师姐？”凡云墨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动静，出来看看。”云韵看着凡云墨，目光柔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说.....想要什么补身子骨的丹药？”
她伸手帮他理着稍皱的衣裳，又捋了捋耳朵旁边垂落下来的发丝，以及整理他凌乱的头发，一边整一边说道：“小师弟，别老惯着那丫头，动手没个轻重，怎么就不知道轻点？她不心疼师姐可心疼，该教训。”
这话凡云墨听上去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
云韵停下理头发的动作，见他的眼神古怪，疑惑问道。
“咳咳，师姐，你那个.....我.....”
凡云墨支吾半天，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终究还是老实道：“我是来给你送‘清心丹’的。”
云韵看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蛋：“傻瓜，跟那丫头学坏了？师姐知道你的心思，但师姐不急着服用丹药，你留着自己用。师姐没事儿，你不必担忧。”
顿了一下，又道：“师弟，以后不管谁欺负你，尽管欺负回去，白首座护短得很，绝不会怪罪于你，而且只要你乖巧听话，一定会对你更好，事事向着你。”
“师姐，师父一直都有对我好，而且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好，会累。”
凡云墨轻笑道。
他自然知道师父护短，甚至宠溺，否则也不会这般放纵他，哪怕有时候很坑，睡着的时候偷抱自己送下山、让自己出名再送到边荒、坑自己与诸位妖族天骄比试........
不管怎么说，师父总归是在对自己好。
“知道为师对你好，还一直不听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语气里颇有些无奈的味道，似乎是真拿这个徒弟没辙。
白婉宁缓步走近，她一身浅白的长袍，身形纤细，如雪花般的白发随意披散，一双凤眸淡淡扫过自家徒儿一眼，眉宇间英气勃发。
“白首座。”云韵师姐连忙行礼。
“........”
凡云墨怀疑师姐方才是故意说这话的，只是.....为什么？
思索间，凡云墨脖颈又觉得刺痛，碰了一下，同时他也见到师父那双眸子带着温怒，顿然醒悟，心里顿时对师姐感激不尽。
要是没有那一番话，恐怕又得被叨叨。
“师父是来找云韵师姐的？”
“找你。”白婉宁冷着脸，从袖子里拿出一瓷瓶，丢给他道：“每次沐浴前，将里面的血倒一滴至水中，能提高体质，也能清除杂质，切勿多倒。”
凡云墨接住瓷瓶，没有说谢，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师父，你不会是把桃花酿喝完了吧？”
他可是知道来妖界时，师父回到桃源峰将所有的桃花酿都带来过来，储藏在戒指里，时不时就会喝上几口。
白婉宁微微挑眉，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质问道：“怎么，非得为师拿戒尺抽你才是关心？”
此时她真有被气到。
凡云墨捂着额头退了几步，连忙摇头：“大可不必！”
“那就好好说话，别逼为师抽你。”白婉宁冷哼一声，而凡云墨讪讪一笑，他就猜到会是这样，师父一向如此。
不过白婉宁在临走前，想起他那番话，板着的脸终究还是融化开：“确实，为师对你好已经足够了，毕竟为师从未有过保留。”
说罢，又摁着他的脑袋揉了揉，眼底带着慈祥的笑容离开。
凡云墨睁开眼时师父已经走远。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叹息一声，心里虽暖，但师姐刚为他整理的头发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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