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吗？黄金塔......真是太可惜了......”
帕蒂的卧室外，烂指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他腐烂的手指指尖露出一节森森的白色，扣挠着同样已经没有血肉的下巴，在办公室内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就在刚才不久，黎曼将白石领内赫伯特·韦斯特的情况全盘告知了对方——韦斯特是做过学院客座教授的，负责深化、学术化炼金学的部分内容。
“不过还是很有趣的，居然因为某些恩赐的原因完成了半亡灵化的研究......只可惜那是黄金塔啊。”
烂指最后的一切兴趣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随后再一次抬头看向眼前的诸人——
汉萨·道恩的肩头持续冒着绿光，丝丝腐臭的味道和腐蚀声从他身上传来，不过很正常，这是死灵法术接触活人身体必然导致的变化。从道恩额头不算密集的汗珠，和一旁戴着猪鼻面具的药剂师瓦莉拉好奇的眼神看上去应该可以说是没问题。
黎曼讲完后就陷入了沉默，其实关于恩赐的事是摩根告诉他的，已经属于涉密的部分了，只不过他不说出来就只能把道恩送回白石领，他们的任务也就算是失败了。
海曼、妮可和帕蒂完全是吃瓜的心态，三人除了帕蒂外都是听过韦斯特的讲座的。在他们看来赫伯特·韦斯特正常才是天大的笑话——这位赫伯特院长在一场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讲座里没有休息、没有喝水、没有停顿、没有感情地将自己的讲话稿念了一遍。
“其实赫伯特院长现在也不能完全算是黄金塔的人，烂指冕下如果想要具体的了解可以去白石领看看。”
黎曼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连摩根这样的曾经大敌都能被林恩大人接纳，一个学者类型的半巫妖应该没问题......吧？
“白石领，嗯......”
对于黎曼的邀请烂指不置可否，他只是沉默地起身，随后离开了帕蒂的居所。
他的灵魂之火在告诉他，他暂时还没有那么想要离开白沙领，虽然这里既没有实验室，也没有库鲁克领从上游飘下来的素材，但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在吸引他。
“等等，烂指冕下。”
“什么？”
烂指转过身，发现是之前那些小家伙之一。
“请务必收下他，汉萨·道恩是我们的队长，也是我们的伙伴，您治好了他我们不能只用一份情报和您交换，这不对等。”
黎曼拿出一块碎骨，看上去包裹着腐肉和血浆，但再一看似乎只是碎裂的骨头而已。
“这是？”
烂指接过碎骨看了看，他先是一愣随后魂火不受控制地剧烈燃烧起来。
“是的，是的，很好的报酬，很好的报酬，谢谢你，小家伙。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直接用这个找我。”他惊喜过后丢出一个缩小的颅骨。“给你免费。”
“您的仁慈，烂指冕下。”
黎曼深深鞠躬，注视着对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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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城手记 三】
【很意外，我居然在白沙城本地找到了对照，一个......按照那个叫黎曼的小家伙的说法——巫妖，好吧，我没有接触过亡灵，毕竟这东西在帝国，甚至在亚珈大陆都不常见。】
【巫妖的体征和情感色彩确实相当的低，甚至几乎没有生本能，考虑到他们已经丧失了繁衍功能，最基础的生本能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包括但不限于自救、援护、自我满足......这类的生本能依旧能挑起亡灵的情感波动。】
【比如说——好奇。我尝试拨动了一下他的好奇心。基于对未知结果而升起的探索欲、学习欲等，对这种学者类型的存在似乎很有效果。】
【......失败了，我尝试拨动了两次，但结果都会在这个名为烂指的巫妖即将选择离开时被扼制。】
【我能确认这不是一种外力强加（比如我这样）的影响，是属于这个巫妖本能的某些行动。就像是猴子天生喜欢在树上生活，如果它生活在草原，只要有树，哪怕不高它都乐意生活在上面。这是一种本能行为。】
【......今日无实验与材料搜集。】
【......‘卵’增多了，那些缄默教徒似乎打算做什么，正好我想要再一次测试安德鲁·帕莱斯。让我想想，如果我换一种测试呢？比如......吊桥效应？】
【我记得这种效应很适用在男女之间，我可以用一次‘卵’的袭击引动帕蒂的生本能，让她陷入吊桥效应。这样的年纪应该已经到了萌动的状态，只要帕蒂有这个想法，我再加以引导，这样我就可以观察安德鲁·帕莱斯这个疑似亡灵的存在会不会引起基本的生本能。】
【相较于烂指而言，安德鲁的生本能还要更低。脱离帕蒂的情况下他几乎不存在生本能。】
书桌上记录薄摊开，周围来往的佣兵没觉得这里有一盏烛台和一个笔记本有什么问题，哪怕这里是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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