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得了手吗？”
“谁!”
林衍挥舞长枪扫荡四方，无可抵挡的空间斩击瞬间斩断半径20米内所有的建筑，但……
“难道是被杀掉了？”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不到零点五秒，便被林衍彻底否定了。毕竟刚才的那一击，完全没有“命中”的手感。对于身经百战的来说，有没有打中敌人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发现意料之外的状况，长久未曾品尝过“恐惧”情绪的林衍，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立刻对着可能藏身方向，大幅度挥动手中的龙枪。
“搜索附近生命信号，范围五百米。”
“正南方四百三十三米处，发现异常。”
林衍持枪的手微微一颤，接踵而至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道足有百米的弧形白光，强行撕裂了前方的空间，制造出短时间的景物模糊现象。林衍全力挥出的一击，在至少是神器级别的加持下，威力堪比战术核武器。即使是刚踏入灾难级的异端生物，在这种程度的空间攻击下，也会被一击灰飞烟灭！
但是……莫名其妙的声音却在继续传来。察觉到是从自己体内发出的声音，林衍没有继续攻击，他找了一块僻静的位置。
“副人格，是你在捣鬼？”林衍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愠怒。
他是自觉有愧于副人格不假，可这份愧疚是建立在副人格绝对弱势的基础上，如果说副人格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林衍必然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啧啧啧，就算是隔了一百多年，看见你还是忍不住想夸上两句。如此天赋，就算是我……就算是我当年也比你强不了多少。”
“你是谁！”
“时候未到，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清楚。”
和以往遭遇的敌人不同，这一次对方并没有主动进攻，甚至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敌意。可是不知为何，林衍总是有种强烈的厌恶感，以及挥之不去的熟悉。
“既然都来了，不妨现身说说来意。”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林衍继续想方设法的诱导出对方的身份信息。
只可惜，林衍并无如愿以偿，那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并没有道出真名的打算，只留下了一句意义不明的发言，便彻底沉默：
“我会注意你的。”
闭眼静待了一会，确认了对方是真的离开之后，林衍缓缓的睁开眼睛，立刻便发现自己手中的龙枪不知何时已幻化为人形，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于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要对我用敬称。”九幽神情严肃的说道。可惜配合上他天真无邪的小脸，认真的言语只会引人发笑。
“噗。”
果不其然，习惯了九幽“成熟版”的样子，林衍一时还无法接受他的美貌。这也印证了一句话“无形卖萌，最为致命。”
“意识还有些不稳吗？”九幽上去一步，微凉的小手摸了摸林衍的脸。
林衍一把拍下他的手，说：“没有。那家伙很识趣没有搞小动作，意识也没有问题，再说了，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
“好。”九幽将信将疑的答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直接杀回灵界？事先说明，当初我签订了灵魂契约，千年不能主动对林家上下任何一人出手。现在距离契约时间结束可还有几十年。”
“唔，确实有些事，不过是在这里。”林衍指了指脚下的路面。
“那家伙还欠了别人的人情没还，我得先替他换上。”
现在的林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异状，可意识的重新激活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实际上正处于身心疲惫，说是“贤者状态”也不为过。
刚回到阔别已久的身体，林衍还有些不适应某些新的机能，赶巧碰上了活动筋骨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
今晚的时间里，龙铃经历了太多：父亲最亲近的兄弟、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带着帮会上下四分之一的人手叛变；自幼与自己相伴，和亲哥哥没有差别的薛朗死了，被人活生生的开膛破肚，掏出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现在，黎明悄悄划过天边，那披着人皮的恶灵终于停了手。
经过一夜的使用，原本铮亮的刀身已沾满各式体液，怎么也洗不掉，只是刀锋依旧亮得晃眼。
望着缓缓逼近的刀刃，龙傲最后看了一眼女儿，随后闭上了眼睛。
嗤！
龙铃就这样看着黑田手指划过龙傲的咽喉，鲜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而他甚至没有想过用手堵住。
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龙傲的双手只剩下了伤痕累累的手掌，而十指早在两个多小时以前被黑田一指节一指节的截断。
现在，一夜的噩梦迎来了终结。龙傲用尽最后的体力，留下一句话，身体慢慢失去了温度。
“放了我的女儿。”
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句，也是昨晚说的最多的。
黑田没有反应，只是顺手把刀擦了擦，耍了个漂亮的刀花。至于剩下的……黑田撇了眼蹲在墙角的龙铃，眼神恍惚，头发散乱，恐怕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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