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姥姥不在这里吧？”明落尘说得不是很确定。
圆圆在明落尘的“提醒”下，想到阿祖不离岛的习惯，“不是阿祖，但是它有阿祖一样的气息，是个厉害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热身。”明落尘说。
圆圆的阿祖是鲲族的老祖宗，既然是一样的气息，说明里面的东西活得够久，绝对不容易对付，他们必须做好离开的准备。
明落尘和热身的圆圆在洞口等着，四个纸人进去有一段时间了，迟迟不见回来，明落尘断定它们已经遭遇不测，她和圆圆说没必要等了，最好马上离开。
圆圆听明落尘的，她说走，它赶紧往外游起来。可没等一人一鲲离开洞穴，他们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他们被强留在了洞穴里，无法离去。
“落小尘，现在要怎么办？”圆圆游得很用力，一点作用也没有，它最多在原地打转。
明落尘已经在想办法了，但她尝试了几下，双手无法行动，保命的东西也一样都用不上，徒然无功。
“落小尘？”
“落小尘，它会不会一口吃了我们？我不够塞牙缝的，而且骨头还多，磕牙，不好吃。”
“落小尘……”
圆圆叫了一声又一声，明落尘嫌吵，在它碎碎念的下一句出来前警告道：“你再有的没的说一堆杞人忧天的话，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它嘴边，告诉它肉少点没事，骨头多的才有嚼劲，想吃红烧还是清蒸，我都提供火。”
明落尘的吓唬让圆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落，落小尘，亏你小时候我对你那么好，你是哪边的啊！”
“别吵，那东西出来了。”明落尘说。
圆圆终于安静，它和明落尘一样，听到了脚步声，对方正在往洞口方向走来，听声音倒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可能它够塞对方牙缝……
圆圆被明落尘完全带偏，它在这个生死关头想起了玄明学院吃的红烧山膏和清蒸小排，好饿。
明落尘不止听到了洞里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圆圆念吃的声音，她也感觉饿了。
一人一鲲摆脱不了束缚，索性也不挣扎了，等待的同时想着各种好吃的，双双发誓，能活着出去，他们一定要大吃特吃。
那股神秘的气息越来越近，洞穴深处有亮光，明落尘和圆圆注视着亮光，安静地等待对方。
亮光的东西是四簇水蓝色的火焰，分别被四个纸人提着，把柄竟然是一根骨头，下面坠着，装着四簇火焰的东西是野兽的头骨。
火焰在头骨里闪烁，明落尘认出那是燃烧的兽魂。
骨灯兽魂火看完，明落尘把视线转移到四个纸人抬着的东西上。
它们一手提灯一手抬玉块，可真是够辛苦的，难怪迟迟不回来，被抓住当苦力了。
玉看着像是好玉，但玉气所剩不多，这块足足有一张一米八床大小的玉块如果在之前，那绝对能和家里那块风水石相比，两者各有各的好，可惜玉即将成死玉，只能用于陪葬等事宜。
明落尘想踮脚起来，哪怕踮起来也看不到玉块上的东西。
不对，她和圆圆都听到那东西的脚步声了，所以玉块上没有别的东西，那东西会在……哪里？
明落尘心里才有疑惑，她看到了纸人后的东西。
那是一头浑身白色，似犬似狼又似狐的野兽，它只有普通麋鹿大小，一身白色的长毛看着就非常惹人手感。它的四肢纤长，足踝之处是一簇白毛，爪子肉乎乎的，像虎爪。
“白泽？”明落尘嘀咕。
圆圆比她要肯定，“白泽！”
这下白泽的身份跑不掉了，明落尘和圆圆完全没有猜到洞穴里会是一头白泽。
海经中关于白泽的记载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它是上古瑞兽，浑身白，能驱邪。
明落尘能认出它，小部分是靠师父在海经上的备注，剩下的大部分全靠猜。她运气好，猜对了。
白泽任由一人一鲲打量自己，它从纸人身后优雅地走出来，直到停在圆圆面前。
“北冥鲲，鲲芸还活着吗？”白泽笑着问。
圆圆从小听阿祖讲故事，白泽的故事也在其中，他知道白泽对他们没有危险，全身放下警惕，“阿祖还在，你知道我阿祖？”
“几面之交。”白泽收回了束缚一人一鲲的力量，它转向明落尘，“你是谁？”
“我叫明落尘。”明落尘回答，她察觉到束缚的力量散去，放心了，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认识我师父？”
白泽不认识她师父，但是它说出了一个她熟知的名字，明无。
“明无是我师父的鬼仆，你确定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明无？”
白泽甩了甩颈上的毛，描述了一遍明无的模样，还真的就那么巧，是同一个明无。
明落尘震惊，师父是去哪里收的鬼仆，居然认识白泽！
她突然想知道，白泽是认识明无的生前，还是死后。
白泽没有读心术，它没有告诉明落尘是什么时候认识明无的，只说了一句，“想不到你们都是旧友的晚辈，缘分。”
不用跑路，明落尘和圆圆凭借老一辈的交情得到了白泽的见面礼。
白泽的见面礼让一人一鲲很是意外，一小堆灵晶石。
“说说你们是怎么在这里的。”白泽说完，走出洞口。
它沉睡前外面是什么样的，苏醒后依旧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深渊里的邪物更多了，倒是能让它狠狠地饱餐一顿。
“我们是无意下来的，白泽前辈，你知道深渊上面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吗？”明落尘想弄清楚一切，问是问了，不太寄予希望得到结果。
“一只没眼睛的东西，眼睛是它幻化出来的，这不天罚了，估计玩大了。”白泽说。
尽管天罚的时候它没醒过来，但是天雷的动静不小，它被迫听了个响雷。
没有眼睛？
明落尘搜过了一下记忆，她不确定地问：“帝江吗？”
“你这个女娃娃倒是挺聪明的，就是那只蠢东西。”
帝江蠢吗？
明落尘不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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