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朝朝回去的路上，祁伟没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歪主意。
朝朝拉了拉祁谦的衣摆，可他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朝朝也就放弃了。
还好，三人没走多久，就遇见来找朝朝的秦伦。
秦伦是问了一路的同学才知道朝朝跟着祁谦往这个方向去了，找得一肚子火。不知道朝朝又在发什么疯，一下课人就不见了，书包不收，连手机都没拿。
等他收拾好两人的东西跑去学校门口等着他们的车位处一看，人也不在，只得让司机跟着一起到处找人。
原以为这几天不闹幺蛾子挺好的，谁知道她竟然跟着人走了！
“你跑哪去了？”秦伦将朝朝拉到自己身边质问。
“我，我不小心把祁谦的车子弄坏了，所以陪着他去修车了！”
秦伦狐疑上下打量朝朝，不明白一个连自行车都没学会的人，为什么要接近别人的自行车，还能把自行车弄坏的。
祁伟看着跟在秦伦身后的男人，眯眯眼再次撑大了。
这个男人他认识，是润辉超市大老板家的司机。每次大老板家要什么东西，都是陈经理调配好东西，由这个司机来仓库取货。
现在这个男人跟在少年身后，少年跟这个女同学的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他看向朝朝的目光更热了起来。
祁谦一直盯着祁伟，当他看到祁伟看向朝朝的目光时，他恨不得想喊一声傅含朝的名字，让她看看他父亲的贪婪嘴脸。
可他做不到。
他想在她那里留着最后一份体面。
秦伦没看祁谦和祁伟一眼，拉着朝朝就走。
“走，回家。”
“哎，哥你别拽着我呀！”朝朝被拉着走还不忘回头朝祁谦挥挥手，“祁谦，下周见！”
祁谦没有回应，他依旧低着头。
“走吧，好好看路！”
“哎，哥，你有帮我拿书包么？”
“你说呢！”
祁伟看着那个司机也跟着走了，转头问祁谦：“那个女同学是谁呀？跟润辉超市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润辉超市在杨市一家独大，大老板家主做其他的产业。据说一开始开超市只是为了家里老人买东西更方便些。
祁谦回了句不知道就踩着车子走了。
后面追着的祁伟骂骂咧咧的声音大得连走远的秦伦和朝朝都能听见了。
“你个不知感恩的混账，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要是能抓住那小姑娘，你还要读什么书呀，有的是钱。”
“跟他们打好关系，给你老子我弄个好工作，哦，还有你妈。”
“你兔崽子给我停下来。”
“那么多年的白米饭喂了狗了，有好处不知道往家里捞呀，老子穷得要----”
祁伟追着自行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了，秦伦侧目问朝朝：“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朝朝点点头，她有些心疼祁谦。
出生不是每个人能自由选择的，他有那样的父母不是祁谦的错。
“哥，如果祁谦的爸爸找来的话，你能不能让陈经理给他重新安排一个待遇好一些的工作呢？”
“他那样的人，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你救不了的。”
朝朝摇摇头，她想救的是祁谦。
虽然祁伟没有追上祁谦的自行车，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祁伟气喘吁吁回到家，将祁谦的房门砸的砰砰响。
“你个兔崽子，这你是对老子的态度么？”
“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养你十来年，就是这么对待你老子的？那么多的米喂狗了都比给你吃了强！”
“让你巴结着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了？你吃的住的哪样不要花钱？老子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呀？”
“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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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听了全过程的祁妈终于出来了，拉着暴躁的祁伟在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祁伟慢慢冷静了下来，抬脚坐到桌上等吃了。
祁谦的一直死死抵着随时都可能会坏的门板，即使祁伟停手了，他也没有力气离开，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
隔着薄薄的门板，他断断续续听到了外面两人的对话。
什么先稳住他，什么能带来好处，什么再忍忍之类的话。
他在这个家就像一个陌生人，爸妈没有将他当做儿子看待。
心情好时还好说，要是祁伟输大了，等待他的肯定是毒打。也就这几年他大了，比祁伟高了，这才收敛了些。
这些都不重要，祁伟为了弄钱，能跑到学校去找老师将祁谦新交的学费要回来，能主动让他把作业卖给别人的小孩换钱，再大些发现有女孩子喜欢他了，祁伟无耻到只要给他钱，他就让祁谦去跟女孩子约会。
祁谦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只要像以前那样跟任何人都没有接触，没有朋友，那么就不会给祁伟机会去伤害他周围的人。
以前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现在也不会例外。
周一上学的时候，升旗仪式一结束，朝朝就往队伍后面跑，她一眼就看到了祁谦淤青泛紫的嘴角，露出的半个手掌的指关节红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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