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早已淹没了掉在地上的枪，爱莉希雅走上前来试探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凯文……”
“……”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却哽住了，我低下了头，我不明白……
“……”
“为什么……爱莉希雅……”
“……”
“我的确拯救了大多数人……对吗？”
“……”
“我也的确让她在理智崩溃前，见到了她的女儿……对吗？”
“……”
“我也没有给她成为崩坏奴隶的机会，去造下不应该的罪孽……对吗？”
“……”
“……我其实做出了改变……对吗？”
“……”
“可是，为什么……”
“……”
爱莉希雅轻抚着我的肩膀，带着些许颤音深吸了一口气。
“凯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她就那样无助而绝望的死去……而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甚至连这样一个普通人都救不了……”
声音再一次哽住了，我闭上眼，抬起头，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亲身体会了这种绝望，我才知道这才是末世下最残酷的事实。
一个普通人，被附身成为律者，她倾尽所能压制着崩坏的的蚕食，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是毫无选择的电车难题，我必须杀掉一人，但却拼尽全力也才能救下其他多数人……
“……凯文……我们不可能能救下所有人……”
“这种无情的代价……是对抗崩坏不得不支付的筹码。”
“……”
“如果有一天，像这样……”
“别说了！”
“……”
泪痕已然干涸，我回过头来看着爱莉希雅，我明白她要说什么。
“我不会……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
“曾经的凯文没得选……只能任由命运推搡着前进……”
“而现在……我……”
“我一定要一切……有所不同。”
爱莉希雅笑了。
她像是真正释然了什么，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好啊，凯文，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一切，有所改变。”
…………
…………
“……所以说……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至于那个小女孩……她还太小，我们对她说了谎，然后把她送到了福利院。”
“至少在那儿，她还有能一起玩的伙伴……”
“……嗯……凯文，你的处理……真的很好了，不要过于自责了。”
“……没关系，我已经没当时那么……难受了。”
“总之，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最近的工作有什么进展吗？”
“还好，也就是按部就班的进行，梅比乌斯最近忙着研究那几具律者尸体，也没把具体研究内容透露出来。”
“至于神之键计划……我把大部分制造工作都交给了维尔薇，那天我去找了她，她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哦，对了，维尔薇，说起来，我好像一直都没见过她。”
“嗯，怎么，你想见见她吗？她倒是最近一直都在她所谓的加工厂里，地址的话我发给你。”
“好。”
…………
按着梅提供的地址，我来到逐火之蛾的这个偏僻角落的地下。
乘着电梯向下时，可一览整个工厂的全貌，虽说她也算是与梅、梅比乌斯齐名的天才，但很明显又和那两位“实验室派”完全不同。
不同于实验室那种精密细致，这里完全是相比而言粗放很多的蒸汽风格。
虽说是一个工厂，但整个工厂连一个工人都看不到，只有每台机械在忙碌的运转着，表面看似杂乱，却始终有条不紊。
电梯到底便停下了，我一边四处观摩着这座庞大的工厂，一边向前走着。
但只走了没几步，突然间，整个工厂便暗了下来，机器的运转也缓缓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但又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大概又是“那个人”的杰作吧。
果然，没过几秒，工厂上方突然亮起几盏大灯，像是舞台聚光灯的模样，却要比一般聚光灯大上几倍。
那聚光灯一边环绕着整个工厂，一边巧妙的集中于工厂顶部的一个走廊，一个人影在摆着poss站在那里。
“欢迎！我亲爱的观众！”
“欢迎来到久负盛名的维尔薇螺旋工厂，来参加这场盛大的剧目！”
“维尔薇……是你吧，大魔术师。”
“呀！看来今天来的这位观众独具慧眼啊！仅仅一句话就要差点夺走本布局人的高光啦！”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这位观众的演出，能不能带给大家惊喜吧！”
“欢呼吧！此刻盛大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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