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开进江边的一个废弃工厂，车子停稳后，已经在院内等候多时的几个黑衣年轻人打开车门，七手八脚的把张远飞拽了下来。卓然随后下了车，一个年轻人识趣的搬来一把椅子，卓然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小子，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你是一个聪明人，肯定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卓然说道。
张远飞慢慢的抬起头，直视卓然凌厉的目光，眼神有些复杂。
“你是为陆锦言的事来的？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卓然笑了，问道：“林夜风，哦不，应该叫叶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跟他不熟，只是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后来他就辞职不干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张远飞的回答半真半假，试图蒙混过去。
听到这，卓然嘴角微扬，说道：“我能找到你，说明我对你们的关系有所了解。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很喜欢，但是你回答我的方式，我很生气。”
被一语道破心机，张远飞也没有感觉到尴尬，淡淡的说道：“那你直说，想要我做什么？”
“简单，做我的眼线，只要叶锋露面，你马上向我汇报。作为回报，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张远飞沉默了片刻，他在心里权衡利弊。
“你既然知道叶锋是我大哥，还让我出卖他？我张远飞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义气这两个字我还是会写的。”
“呵呵，义气？你知道什么是义气？”卓然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卓然继续问道。
“他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做人得讲义气。”张远飞不断的试探卓然的底线。
“呵呵，义气。”
卓然打了一个响指，身后几名手下会意，立刻搬来一个铁笼子，里面装满了石头。
“如果我不配合你，我的下场就是关进这个笼子里然后悄无声息的沉到江底？”张远飞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
“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希望你好好做出选择，别为了所谓的狗屁义气，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卓然不置可否。
“为了对付叶锋你真是煞费苦心。”
卓然耸耸肩膀，说道：“没办法，对付他这样的人，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生死关头，张远飞忽然笑了出来。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卓然眉毛一挑，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卓然来了兴趣。
张远飞盯着卓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钱再多也是有数的，很快就会花光，但是如果我出人头地了，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我知道你是陆家的人，我想跟你混。”
一句话暴露出张远飞的野心，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算到陆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叶锋现在下落不明，那么陆家的人找到自己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找到自己，他又该如何把握这个机会？
卓然没有说话，他在张远飞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东西在闪闪发光，那就是欲望。
人有了欲望，就有干事的动力，这样的人以利驱之，未尝不能成为自己的一把利器。
“哈哈哈哈。。。行，我果然没看错你。”卓然很高兴，命令手下人解开张远飞身上的绳索。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呵呵。。。”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远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
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撒谎的，卓然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扭头对身后众手下说道：“从今以后，张远飞就是咱们兄弟了，叫飞哥。”
简单的一句话给足了张远飞面子。
“飞哥。”
众手下齐刷刷的向张远飞问了一声好，这让后者很受用。
把张远飞送走之后，卓然独自一人走到江边，看着奔腾而去的江水，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义气，什么是义气？义气在利益面前狗屁不是。
再说林夜风和小娜，他俩已经坐上丹城开往沈城的列车，这一路上二人心情都比较轻松，看着越来越近的沈城，林夜风想起肖晓，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孩，不知不觉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的身份能给这个女孩带来幸福吗？”
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实在太累了，而肖晓的出现就如同一道光，撕裂了他心中的黑暗，让他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那种久违的温暖容不得他有一点拒绝，他也没有能力拒绝。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如果自己不是现在这个身份，自己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和肖晓在一起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但是如果让他再回到肖晓表白的那个晚上，自己还会不会动心？他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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