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巫拿着钢笔回到急诊室，老三荀景才神情沮丧坐在走廊。
透过窗户看到里面躺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不久前，寝室三人接到荀景才的电话，女朋友忽然晕倒不省人事，医院里检查一番也没有个定论。
林巫隔窗详揣片刻，回头看看满脸疲惫的荀景才，问道：“老三，你……和你女朋友做过那啥吗？”
“没、没有，”荀景才满脸通红，磕巴道：“这种事儿，怎么也得订婚之后吧……”
林巫目光扫过荀景才小指，殷红的姻缘线和病房内人相连，没有一丝分叉，妥妥的真爱，所以性别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荀景脸色急得通红问道：“林哥这……银杏昏迷会不会是没吸食精气？该怎么弄？”
“你想什么东西，做没做和他昏迷没关系，”眸色深幽看着荀景才语气肯定问道，“你知道他不是人？”
荀景才眼神躲闪，攥紧钢笔道：“猜、猜的，兴许不是，你们道士是不是容不下妖怪？林哥，你帮我瞒一学期吧，下学期我实习就带着银杏走，绝不害人。”
大小伙子眼眶通红，目光紧紧盯着昏睡的爱人。
林巫轻抚小指的指环说道：“我不是道士，现在法治社会，不讲究那些非我族类必须诛杀那一套。”
“啊？老大，你不是道士？和尚？不像啊……”老二陈子瑜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
林巫深吸一口气道：“巫觋，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
陈子瑜大咧咧一笑：“老三，你大可放心，真道士来了，他们应该先抓老大，巫觋听着就不像什么正派的。”
林巫缓缓握紧拳头，“陈子瑜，给老子滚！”又向荀景才问道：“景才，这支笔买回来后还接触过谁？”
荀景才仔细思考，纳闷：“除了她们，就没让别的人碰过了，不是那个玲蔓小店？”
“不是她们，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这个疑问缠绕几人。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医生和护士前来查房，再次确认各项数据平稳，严厉叮嘱三人静止喧哗。
陈子瑜和张鸿雪赶第一节课回学校，林巫仗着自己还没销假继续留在医院。
林巫趁着取早饭的空隙掏出灵位牌，识海源源不断传来的幽怨情绪，问道：“仙仙是嫉妒别的男妖都能正大光明出现？”
【呜……】
“仙仙知道为什么那树妖能四处走？因为他太弱了，构不成威胁。像仙仙这么厉害又俊美的厉鬼，肯定会被人抓走的。”
“咱们还要结婚呢，仙仙肯定不愿意咱俩被分开吧……”
厉鬼幽怨的情绪松动，林巫再接再厉。
“要不这样吧，为夫教仙仙玩手机……对，就这样，视频播放完了在这儿答题……点下这里记得截图啊……我们返回继续看下一个……仙仙，这是咱俩的小秘密，为夫信任你才交给你哦。”
【嗷呜！】
初次接触手机的姬弦对“小秘密”严阵以待。
不知不觉手机屏幕和灵位牌贴在一起，手机带子缠吧缠吧捆一起揣回背包，包里隐约传来青年大学习的声音。
林巫愉悦拍拍手，拎起外卖袋子上楼去。
真是善解人意的仙仙。
……
“老大，网站关闭了。”
荀景才一边啃油条一边刷新网页，无论多少第进入，网页上只有四个大字，“小店停业”。
林巫试探用自己的学生证进行登录，依旧是停业通知。
“等下，我问问群里。”
荀景才打开一个名叫“玲蔓小店售后”的群聊，里面早已吵翻了天。
玲蔓小店，每天凌晨两点维护，今天维护后没出现新品补货，而是停业提示。
【群主，什么时候开店？要补考了！】
【停业了昨天买的发不发货？】
【滴滴！群主在不在？今天有空帮忙清理下手链吗？又出现黑线了！】
【woc！昨晚项链碎了！网站什么时候开？】
过了很久，群主才姗姗来迟，先是发送停业休整公告，再对群里问题一一解答。
【群主：店主最近闭关突破，预计一周后重新开业，需要维护的还是老样子放在湖边，第二日取回。】
售后群里都是购买过商品的人，有的甚至不止购买过一次。时常在群里发些物品维护开光的小知识，甚至免费帮人消除佩戴巫术的后遗症。
林巫翻阅群里的聊天记录，仔细阅读每一条注意事项，询问：“老三，这网站你从哪里知道的？”
荀景才想了想，“年前那两天有点倒霉，班群里刚好有人发网址，本来我也不信这些，求个心理安慰买了支钢笔。不过确实有用，看一天的《数分》《高代》都不带累。后来感觉效果没那么好了，就试着找售后再次附魔。”
“你找过售后？见过他人吗？”林巫还回手机继续问道。
荀景才点点头，“售后基本就是帮忙把水晶净化干净。我们都没见过售后，晚上把要修复的放莲花湖边，第二天早上取回来。她们自称就是玲蔓小店的两个老板，不是吗？”
林巫指着楼下：“那两个老板，一个在公安局，一个在重症监护室。你觉得群里回消息的会是她们？”
走廊陷入沉默，许久后，林巫说道：“这件事特警局已经介入。”
医生时不时查房，病床上银杏的各项生命特征平稳，如果不是叫不醒，怎么看都是熟睡。
正午十二点钟声敲响，林巫伸展手脚，慵懒揉揉眼睛。
一上午都在听荀景才花式夸女友，几次想告诉他，心里的完美女友其实是个男的。
又出于恶趣味，林巫压住这个小秘密，有些事儿得自己发现才有趣。
……
外卖送到医院门口。
林巫接了电话下楼取外卖，目光忽然落在电梯上，稍稍停留片刻，果断进入电梯。
中午本该繁忙的电梯，此时只有林巫一人。
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响起，电梯卡在三四三四层之间，灯光剧烈闪动。
林巫左手结印拍在电梯上，闪烁的灯光瞬间稳定，电梯内回荡着青年大学习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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