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来的灵感？”顾小荷有些好笑地看着禾念，觉得她有些异想天开。
“直觉。”禾念认真道，“自从在门外遇到他开始，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太过刻意了……顾姐姐，你想想，他是不是一直在引导我们进入城主府？”
顾小荷看着禾念似乎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没再开口，而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在书房中的石荣。
“还有其他理由吗？”
听到顾小荷发问，禾念便把自己注意到的细节讲了一遍。
单个的细节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将石荣的所有行为串联起来的话，禾念觉得，石荣“暗中探查书房情报”的动机，远远大于“排查探子”。
“禾念，你可能不知，阿荣他是丁队队长，比我这个庚队队员要高上一级。他，怎么会是桃源探子？”顾小荷试图让禾念弄明白，两人的职务级别。
“平日里，你们能被允许进书房，查看那些资料吗？”
顾小荷回忆了一下，也没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所有的密探，只有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才能进入到韩追的书房中。虽然进去之后，并没有什么限制，但密探们，出于职业素养，也都不会刻意地到处乱看。
而如今的石荣，却在书房之中，四处搜查。
顾小荷回过头，看向书房。
而石荣，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
“我听到了。”石荣一脸无奈，“但我不是桃源的探子，你再仔细想想。”
禾念看到被自己指认的NPC向自己靠近，本来是有些压力的。不过，石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让她感到了几分尴尬。
但这几分尴尬，却并没有动摇禾念的推理。
成天跟NPC打交道的她，的确在石荣身上，发现了一丝违和感。
“既然我被怀疑了，那么我现在就得暂停工作，接受调查了。”石荣摊开手，叹了口气，“顾小荷，麻烦你让你们队长上报一下吧。”
“现在这个时期，哪有空为你上报啊？”
“那你们就押送我到韩统领面前吧。”
禾念没想到，石荣居然会如此坦然！
而且，他们这个机构，居然有如此严苛的条例！更让禾念惊讶的是，石荣竟然也毫无怨言地执行！！
顾小荷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也叹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顾小荷决定暂且先跳过这个问题。
“你的搜查有结果吗？这两位侍女，都是清白的。”
“没有。”石荣道，“书房里边很正常。”
顾小荷安抚了一下侍女，将其打发离开。
石荣则是直接来到禾念面前，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她把自己当成桃源探子的理由。
禾念也不怵，直接就讲出了自己的逻辑推论。
“你是金丹修为，神识感知，远在我们之上，为何在我们发现你之后，才会揭穿我们？你不可能知晓我们的苍霞宗弟子身份，所以，你先前在城主府外游荡的时候，没有抓出我们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也就是说，你根本不是在抓探子，而是在伺机混入城主府！”
石荣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禾念的下文。
“在城主府门口时，你否定了我引蛇出洞的计策。漫无目的的搜寻，与针对性地诱捕，二者的效率孰高孰低，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你先前的言行举止，也都是在试图进入城主府，并且，你刚才也以侍女为借口，支开了我们，单独进入了书房探查！”
“所以，你就是桃源的探子！”
禾念在讲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在注意着石荣的表情。
不止是她，顾小荷，也是同样地盯着石荣。
禾念的逻辑成立。
但逻辑成立，并不意味着事实就是如此的。
“禾念，如果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安排，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石荣叹道，“最开始，韩统领分配工作的时候，是按甲乙丙丁的顺序挑选的。”
顾小荷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桃源探子，我为什么不给自己分配一个方便刺探情报的职务呢？”
“……那你接取的是什么职务？”
“北安新城，确保来客的安全。”
确保来客的安全，用另一种说法，就是监视。
监视来客的话，不就更能刺探到第一手情报了吗？
禾念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讲出来。
“再者，我若是探子，为何还会与你们同行？”
……被发现之后，增加目击者的数量，来加强自己的可信度？
“再说得难听一点，你们三人，境界都不如我，我既然成功混进来，那么，就可以在干掉你们之后，卷着那一屋子情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才符合探子的行为模式嘛！”
……不是做身份，试图当长线探子吗？
而且，在北安城、在城主府内动手，跟主动求死有什么区别？
禾念的心中，保持着对石荣的怀疑。
不过，因为石荣的解释，也让禾念有些拿不准主意。
莫非，真实自己搞错了？冤枉了一个好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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