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辛当然也看到了张烨。
不过他假装没看到。
身上黑雾涌动，他直接在夜色的掩护下，化作一道黑光，没入星灵局分部之内。
“老季？！”张烨连忙带着白冲向星灵局分部。
星灵局部队和小丑们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场面一度混乱，各种枪炮和灵属特效满天飞。
特别是那个站在雕像废墟上的女孩，一把镰刀舞得密不透风，竟是将所有迎面飞来的弹幕全部斩落，而后她大笑取下背上那挺巨大的机炮，对着星灵局分部防线的位置就是一顿扫射。
一边扫射一边狂笑，看着张烨眼皮直跳。
这都是啥人啊这……
关键是，从这些面具的样式中，张烨看出同样带着半张小丑面具的季无辛，和这些人有着关系。
难不成老季是这名为【马戏团】的组织的幕后大佬？
不管如何，张烨决定去找季无辛问个清楚。
于是便和白一起降低存在感，直奔星灵局分部内而去。
进入分部，张烨展开感知，寻找着季无辛的方位，很快就在分部地下的一个巨大空间中找到了他。
让张烨感到惊讶的是，这部分下的空间，好像是一个实验室，而且这里也有一块界碑。
此时地下空间内，有大量战斗人员在朝地面赶去，感知一扫，起码上万人。
而且还有隐世强者坐镇。
外面那些小丑肯定是顶不住的。
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是吸引注意而已。
那么这些小丑的目的是什么？季无辛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烨没有停顿，直接发动世介，根本不理会前方的金属墙体。
金斩一出，十米厚的金属墙都形同虚设。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张烨和白直接穿墙而过，走直线。
当张烨来到季无辛面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将手放在一个米国中年人的脑袋上。
那中年人穿着军装，一看。
好嘛，中将。
此时，季无辛的手中涌出了大量异界法则，在张烨的盖亚世界中，季无辛就仿佛是一个前所未见的超级异常。
那紫光闪耀得他几乎看不见人影！
“老季，是……是你吗？”
张烨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无辛。
异界法则……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异界法则？！
此时，那异界法则正在朝那米国中将的大脑中涌去，他双眼翻白，身躯不断颤抖着。
片刻后，季无辛收回手，法则也随之黯淡下去。
而那米国中将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最后他看向季无辛，而后面无表情道：“主人。”
张烨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你好像被吓到了。”季无辛负着手，看着张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吧，小烨。”
“你……”张烨吞了吞口水：“你真的是老季？”
季无辛笑着点点头：“如假包换。”
“可你为什么被异界法则环绕？而且……还能自如使用异界法则？！”
“你变成异常了？！”
季无辛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或许是吧，现在的我对你来说确实是异常般的存在。”
说着，他朝张烨笑了笑。
“怎么，你要消除我吗？”
“不……不是……只是……”张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沉默了，而季无辛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片刻后，张烨呼出一口气，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早以前了，”季无辛有些感慨道：“在我们认识之前。”
“可你为什么不说？”张烨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说么？”季无辛反问道。
张烨一顿。
确实，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跟外人说这件事。
但如果是自己人就不一样了。
“那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吗？”张烨问道：“如果他们知道你化作异常，他们……会担心你的。”
“是啊，他们会担心……”季无辛点点头，眼帘有些低垂：“可我没有家人了。”
一瞬间，张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季无辛则是笑了笑，道：“虽然你先前很强大，消除了不少异常，我也有关注你，有从你父亲那里得知你的事情。”
“但在某些方面，你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
“就比如现在，你一直将我当做要好的朋友，当做兄弟，但现在我却被异界法则环绕，这在将消除异常为己任的你看来，就相当于自己的兄弟和敌人玩在了一起。”
“你会不开心，会愤怒，但又因为那个人是你的兄弟朋友，你还会有些侥幸心理——他不是自愿的，他现在还是他，并没有被异界法则洗脑。”
“对不对？”
张烨看着季无辛，最后无言地点点头。
全对。
季无辛笑了笑：“那你现在可以开心起来了，因为我确实还是我自己，也没有被异界洗脑。”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做对不起人类和蓝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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