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潘龙康看着爷爷，意识中的爷爷一般都会这样说话，比起奶奶，他和爷爷接触并不频繁。
而爷爷也是没有面露太多喜色，好像是在那几个月之中，所有的热情只是化作如今的亲切言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这些方面似乎已经不在意了。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那等一会吧，过会做饭吃。”
“奶奶呢？”
“她啊，她还在自己屋里面。”
“嗯。”
潘龙康点了点头，走进这客厅之中，沿着路向前走，看见一块巨大的镜子，上面还依稀有了那么几个红字。
“百......好合..........幸...........”
其他的已经辨认不出。
“奶奶。”
潘龙康试着叫了一声，但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但很快，潘龙康便看到了，与客厅吃饭的地方用一道墙壁隔开的厨房。
厨房没有门，而再向前走，就是厨房旁边门，前往的是后院。
当潘龙康站在那空处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年老有些小巧的身影在那边洗碗。
“奶奶。”
潘龙康又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奶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转过身，看见潘龙康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小龙康，回来啦？”
“嗯，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潘龙康感觉自己喉咙里面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吃过饭了吗？”
“没吃呢。”
“害，奶奶屋里面还有些鸡蛋糕，就着茶垫垫吧。”
奶奶用桌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潘龙康面前笑着说道。
她很高兴，笑容到现在还没停过，走到潘龙康的面前，审视了一下潘龙康，笑道：“我家大孙子啊，出息了！”
“嗯，出息了！”
潘龙康也是露出笑容说道。
在去年，那一次中秋节，潘龙康算上去还并不算是出名，尽管现在已经被网络覆盖，城市的歌声很少能走进农村，国家的轰动方才能震起这片安宁之地。
“你爸妈呢？”奶奶问道。
“哦，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和叔叔伯伯他们在一起呢。”
“好，那走吧，跟我去看看你二奶奶。”
奶奶简单收拾了一下对着潘龙康说道。
“嗯。”
潘龙康跟着奶奶走出房子，外面的人看见两者之后，也是对着奶奶笑道：“大奶奶，你家大孙子出息了啊！”
“嗯嗯！”
奶奶沾了光，那笑容依旧存在，像是年轻了几岁。
潘龙康回过头，这一次的爷爷则是端出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房子的外面，似乎对于他而言，这些荣光不需要自己特别去感受，只是看到就足以让他欣喜了。
只是走到二奶奶家旁边，两人就看见了手上拿着一根拐杖坐在椅子上的二奶奶，她的身边有一条趴在地上的金毛。
“二奶奶。”
奶奶率先开口叫道，声音很大，喊起来中气十足，不太像这样一个小老太太能喊出来的。
“嗯？大奶奶，还有你家大孙子回来了啊。”
二奶奶的声音相较于奶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但脸上也是挂着那笑容。
“回来了。”
潘龙康点头笑着说道。
而奶奶也是带着潘龙康走到那几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二奶奶坐在外面的时候总会端上其他的椅子，像是邀请其他人坐在这边陪她聊天一样。
潘龙康坐下来之后，也是看到了安安静静趴在二奶奶身边的金毛。
那金毛很温和，也从未咬过人，也从未被拴起来过，有一种同二奶奶差不多与世无争的本性。
“你家大孙子现在出息了啊，也是赚了不少钱吧？”
“嗯，挣不少，也给我发了不少，但是我们这个年纪，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接下来就看你大孙子什么时候给你找个孙媳妇回来咯。”
“哈哈。”
潘龙康听到二奶奶的话之后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奶奶听见之后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拉着潘龙康的手说道：“奶奶啊，现在也没有什么愿望。”
“只是希望能够活到亲眼看到你结婚就生子就心满意足了。”
“哎，别说这种话，我奶奶长命百岁。”
潘龙康连忙接着奶奶的话说道。
奶奶听见潘龙康的话之后，摇了摇头，道：“人老了，也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二奶奶似乎对于这方面一点禁忌都没有，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放不下家里面的孙子。”
两个老人很快攀谈起来，一旁的潘龙康则是安静的看着。
这一刻。
他好像突然觉悟了。
【当我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与父母的衰老。】
【我才彻底明白那么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一句多么绝望的话。】
【孝首当先，贵善贵行。】
【也是我冒着所有人不解和厌恶写下如下章节的初衷。】
【少年不识愁滋味，黄发垂零笑隐泪。】
【长成惊觉世语畏，愕然回首，待到何时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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