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商场人山人海，都是来囤年货的。
商场的停车场位置不够，秦湛先放温欣下车，让她到一楼的咖啡厅等他，自己则是绕了大一圈才终于找到了停车位。
“呀，早知道就让刘叔送我们来了。”
温欣见秦湛气息有些喘，也不知道他方才跑了多远的路程才过来的。
她拿起帕子帮他擦掉脸和衣服沾上的霜雪，又将一杯热咖啡塞到他手里。
“哥哥，暖暖身。”
秦湛低头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又温柔，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心。”
两人往二楼的超市走去，温欣不小心被人给撞了一下。
秦湛连忙伸手抱住她，神色发沉，“有没有受伤？”
温欣靠着他宽阔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耳尖有点发热，笑着摇头，“我没事。”
秦湛对上她盈盈的眼波，才意识到此时他们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他的手臂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她短款的毛衣外套盖在他的手背上，掌心明明还隔着两层衣服贴着她，却依然烫得厉害。
她的身子很软，也很轻，但落在他心口的爱意很重。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光像是要粘在一起。
商场里有不少抱在一起的情侣，然而却没有一对像他们那样自成一方天地，只是看一眼就脸红心跳的。
嗯，俊男美女的搭配就是赏心悦目啊！
周围不少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温欣莹白的耳朵染上绯色。
她淡然地垂下眼帘，没再看他，只是不停颤动的睫羽出卖了少女的心里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
秦湛扶她站好，就绅士地移开手。
不过，残留在掌心和手指上属于她的温度有多烫人，大概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秦湛轻咳一声，试探地问：“阿欣，人太多了，哥哥牵着你走吧？”
温欣小幅度地点点头，“好。”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别说是牵手，秦湛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背着她到处跑呢。
感觉到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温暖又安心，温欣不觉笑出声。
“嗯？”
秦湛低头看她，刀削般的脸部线条冷硬，眼底的光芒却极为温柔。
“我记得小时候，哥哥出去外面总爱牵着我，说我这么个小不点，被风一刮就飞没了，不牵着哪能行？”
“……”
“但我上初中，你上高中后，哥哥就再不牵我了，说大老爷们哪能一直牵着个小姑娘？娘们唧唧的没男子气概。”
“……”
秦湛眼皮直跳，如果可以，他肯定回到过去，把那个青春叛逆、整天装逼认为要非常爷们的单蠢自己给捶到地心去。
温欣仰头看他，“我当时还伤心了很久，以为哥哥是有了其他喜欢的女孩子，嫌弃我、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
秦湛毫不犹豫地否定。
他拧着英俊的眉毛，懊悔又着急地解释：“我那时候就是脑子抽了，但我从没有嫌弃你，更没有不喜欢你。”
纵然年少不知情字，只当她是妹妹，可除了她，他从未去注意过其他异性。
当年的他整天就知道中二地带着一群小弟逃课打球、上网打架，还有放学去接她回家。
同班里的女生，名字和脸他都不一定能对上。
温欣噗嗤一声笑开，轻声道：“我知道的。”
高中时他就一校霸，暴躁不好惹，一言不合就干架。
可在她面前，他总是克制着脾气，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
每次放学去接她前，也总会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尽，打架时，不小心见她路过，他立马抓着人翻墙就跑……
一切坏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看到。
但有一次，在她因生病考砸期中考，被他们班的班主任撵去门口站着，嘲讽她是奴才后代，基因劣质，愚蠢笨蛋，拉低他们贵族学校的平均分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冲进去把整个讲台都给掀了，打得人鼻青脸肿。
打人当然是不对的，年少时他毫无疑问是个桀骜冲动的问题学生，但谁能否定他对她的好呢？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温室中。
如果这是嫌弃和不喜欢，那温欣都不知道喜欢和不嫌弃是什么了？
秦湛看着她的笑靥，心跳又乱了节奏。
他嗓音微哑，“阿欣……”
温欣歪了歪头，“怎么了？哥哥。”
秦湛薄唇微抿，始终问不出那句：“你还会离开我吗？”
他敛眸，“走吧，我们去买东西。”
温欣笑道：“好。”
不过，秦大少第一次亲民地来超市买东西，结果就是……
只要温欣看一眼的，他全都拿，没一会儿，购物车就全被塞满了。
温欣：“……”
她连忙拉住这位满身写着“土豪买买买”的大少爷。
不然按照他这买法，待会儿得叫辆大货车来搬了。
“阿欣不喜欢吗？”
秦湛薄唇微抿，沉沉的眉眼看着唬人，但在温欣眼里就是大写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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