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斥候探查到大明沿黄河运粮到开封府。
上万清军出动，欲截断这条运粮通道。
“清虏有骑兵的优势，但黄河距离开封府城不过十余里，我大军依托开封府城，前出这点距离，根本不怕清虏骑兵的骚扰与疲惫，清虏想阻止将粮草运进开封府城内，是痴心妄想而已！”
杨凌丝毫不慌，同样派出六千新军步卒，配合一万河南兵，总计一万六千人前出到黄河边接应这批粮草。
清军一面冲击出城的一万六千明军，一面沿着黄河边，朝着河面上运粮的明军船只射箭，同时也有清军乘坐百余艘小船，直冲河面上的明军运粮队。
明军运粮队由两千大明水师官兵，乘坐三十五艘船护航。
“清军都是一群旱鸭子，无论黄河还是长江，或者海上，都是我们大明水师横行地方，击沉这些清军船只！”
大明水师将领站在船头，任风吹动身后大氅，非常自信。
双方船只还隔着二百多米，明军便掀开炮衣，点火开炮。
“轰轰轰！”
炮弹迎着河风逆飞，落入清军船只群当中。
又两艘清军船只各被击中一枚炮弹，其中一艘船被打烂船头，差点翻沉，另一艘船则直接被击穿中部，河水漫灌，正在迅速下沉。
另外，三名清军士兵当场死伤，十几名清军士兵落水。
清军将领又惊又怒：“明军居然将大炮装到了船上，这是欺我等船只无炮啊！”
清军对大炮的定义，始终都只是陆上轰击城池，突破城防用的。清军满脑子都是铁骑冲锋，陆上厮杀，对水战从不重视。
况且，清军最近这两年，自己学会了制造大炮，又攻占京师，再得一批原大明工部的工匠之后，造炮技术大增，产量大增，大炮才稍显宽裕。
陆上对李自成，对张献忠才刚刚形成火力碾压，对大明甚至火力都还不够足，自然没来得及想到在船上也装备大炮。
“全力冲，冲上去与明军近战，近距离捣毁明军船只！”清军将领只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既然远距离只能被明军单方面轰击，那么唯一取胜的可能，就只有贴身近战。
好在他们大清船只是顺流而下，全力冲锋，二百多米距离很快就能冲过去，只要近身，定能杀得明军片甲不留。
这名清军将领有些想当然了。
的确，二百多米距离，他们顺流而下，速度很快，而明军大炮只有三十五门，装填一次需要二十几个呼吸时间，明军顶多再轰两轮，他们就能冲到明军船只跟前。
但是水战不同于陆战，近身那也是船与船之间搏杀，士兵想要冲上对方船只，与对方士兵混战，并没有陆地上那么容易。
“轰轰轰！”明军船只上的三十五门大炮又是一轮齐轰。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靠近，明军大炮发射的炮弹，命中率也大大提高。
这一轮，四艘清军船只被击沉击毁，数十名清军士兵死伤或者落水。
双方距离很快拉近到百米左右。
“放箭！”清军弓弩手开始射箭反击。
“咻！”第一波便有上百箭矢飞向明军船队。
明军士兵大多避在船舱里，或者有盾牌防护，中箭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中箭，两个倒在甲板上，一个坠入河水之中。
清军船只上的清军士兵也装备有不少盾牌，他们以为明军士兵会同样以弓弩与他们对射。
但他们想错了，明军士兵反击而来的不是箭矢，而是一颗颗铅弹与炮弹。
只见最前沿的四艘船只上，加在一起总共四十几名明军士兵抬起手中燧发枪，齐齐开枪。
“怦怦怦……”
虽然盾牌只是一层铁皮包木头，而燧发枪铅弹比箭矢穿透力强得多，但隔着百米左右的距离，铅弹也还是不足以击穿盾牌，仅有两名清军士兵被击中腿部。
不过，明军的反击不止是燧发枪射出来的铅弹，还有炮弹。
大明水师水战经验丰富，双方这么近的距离，最前沿的八艘船上面的八门大炮，第三次装填的已经不是实心炮弹，而是散弹。
“轰！”其中最前沿的那艘船上的一大炮便直直对着距离缩短到，仅有六七十米的清军船只一炮轰了过去。
几十颗手指大小的铁片铁珠密集飞射。
本来能打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大炮，就算装了散弹，那威力也不是燧发枪能够相提并论的。
“噗！噗！噗！”
“啊……”
散弹狠狠穿透清军士兵挡在身前的盾牌，又穿透清军士兵的身体，带起大片血雾的同时，继续击穿船板。
一炮不仅将那艘船上五六名清军士兵撕碎，其余清军士兵大部分也都受伤，更可怕的是，船只被击穿出数个拳头大的漏水口。
大量河水漫灌，显然这艘船只沉入黄河是时间问题。
可谓是近距离一炮就能干废一艘清军船只。
有些船一炮没有直接轰废，明军另一艘船上的大炮便再轰一炮，就在这第一轮之中，便四艘清军船只被击毁，近百清军士兵或被散弹打得血肉横飞，或坠入河中，大片河水被鲜血染红。
其余船只上的清军士兵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手脚发颤，有一名清军士兵甚至就因为恐惧脚发软，而直接坠入河水之中。
这些清军不是悍勇的满八旗骑兵，他们甚至对大清都没有太多忠诚。
如果能看到比较大取胜的希望，他们为了大清朝廷对战功不吝啬厚封厚赏，还可以硬拼一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没有什么取胜的希望，反而还要付出惨重伤亡。
再向前冲过去，谁知道明军大炮会不会对着自己所在的船轰上一炮，到时候残肢断臂，碎肉横飞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撤！快调头！”双方最近的距离虽然已经缩短到了五十米以内，但清军士气军心全无，将领毫不犹豫下令船只调头溃逃。
“留下十艘战船继续护航，其余战船全部追上去，全歼清军！”大明水师将领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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