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倪彩住所。原宫宫雪霁房间。现在是倪彩的工作室和会客室。
刘世骏、正珺、倪彩和刚刚返回花城的李飞。
威士忌、花雕、红酒、啤酒。
其实，从所爱之酒是否可以看出一些爱酒人的脾性呢？
刘世骏脱去西装身着休闲服手把花雕的状态与白日里完全不同，不见了律师的严谨和冷冰。李飞不停地冻啤酒下肚，说的话却越来越热烈，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火气。正珺不善酒力，一直是稳稳的摇晃着杯中之物，任由酒红色摇曳婆娑，仿佛不舍得喝似的，几乎整晚都是那么多。正珺是不会让自己变得节奏快或慢下节奏的，无论是思维还是谈吐。而倪彩褪去商务外衣时。就是这个倪彩，不停地为大家换着音乐，，不停的点烟，不停地把燃着的香烟卡在烟灰缸上看它燃烬。
四个男人，四种经历，四个鲜活的灵魂，四个因酒精加持而毫不掩饰的意见。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领袖。就像你。倪总。”刘世骏每次说话，都会自斟小半杯花雕一饮而尽。
倪彩不同，他在听对方说话时会慢慢啜饮杯中琥珀色液体，并不吃菜。待刘世骏说罢，倪彩说：“刘律师又说错话了。什么是领袖？领袖有一种特殊气质，领袖都是忘我的。说直白，领袖都要放弃家庭的完美。”
“同意！”这是李飞整晚说的最多的词儿。他自顾自说着，自顾自一次次满杯一饮而尽。
正珺还是摇晃红酒，只是会随着说话人的语速，摇得或快或慢。
“对了。我下句话就是，倪彩目前跟领袖还差一点距离。”刘世骏接着说，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这次倪彩举杯和他捧杯，并先干为敬。没有放下酒杯，接着倒酒说：“刘律师，我离领袖查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刘世骏拍了拍正珺的肩膀，说：“正总，你说，Leader是不是领袖？”
正珺点头。
“倪总是不是凭爱医疗，包括凭爱咖啡的Leader？”
没等正珺点头。李飞一连串是字已经出口。
“所以啦。我说的一点距离，是翻译用词儿的问题。这就是国内外差异，并不是说我们的伟大祖国落后。绝对不是，在互联网经济方面我们现在就是世界第一。只不过，我们在创新方面还是落后的。我这样说，你们能反对吗？包括倪总你本人。同意不同意吧？”刘世骏完全没有醉，只是酒精让他们此刻说话无间。
“刘律师，你一直还没有讲述你今天让我佩服的见解呢？我可是翘首以待了半天啦。”
“倪总，我得喝的差不多了，才敢放开了说。我可知道你说话的逻辑，明明是诡辩，可是让人找不出漏洞。所以，不过，我感觉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刘世骏愈发可爱起来。
“洗耳恭听，洗耳恭听。”正珺这次居然一饮而尽。
“咱先不讨论领袖的问题了。”刘世骏转向倪彩。“行不行？倪总。”
“怎么不行？今天我们三个都是凭爱的，你就是我们的贵宾。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倪彩说。
“爱怎怎。爱怎怎。”李飞起着哄。
“好。我就向倪总和各位兄弟交流一下。”显然，刘世骏丝毫没有醉意。
“诸位。我其实觉得凭爱医疗，现在是魔力。其实当初对麦默瑞就是魔力结果。为什么我说魔力，并不是我要妖魔化凭爱医疗啊。上海还是魔都呢。”
三位听众点点头。一言不发，洗耳恭听。
“凭爱和老美和麦默瑞现在在法律层面还算是没有清爽啊。不过没有问题，这些都是正规公司，越正规越能接受这种不正规存在。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儿啊。公司能成其大，首先就是包容性。当然，外在宣传是另外一码事。你们认可不认可呢？”
“我有切身感受，我认可。”李飞有抢先说。
“这个问题也先搁置。我要说的是，我认为，凭爱医疗现在所处的位置，需要降维。”
倪彩和正珺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是认可刘世骏的说法，这可能是他俩寻找已久的那个点。刘世骏也读懂了他们的目光。
“为什么要降维？因为你不能让别人总是仰视你，你要放下身段。特别是倪总。我说你个人非常和蔼，虽然说话冷冷的，也咄咄逼人。那都是因为你和对方纬度不同。只要把维度降下来，你看吧！会是另一个凭爱。”
“我理解刘律师是不是在说接地气的问题？”正珺问。
“包括但不限于。”律师用一惯的律师语言回答。
倪彩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实现的成果，不完全展现给市场，而是从我们的1.0开始来展现呢？”
“对喽。”刘世骏说。“这无关系统高低，这也无关对错。就像倪总本人，没有深刻了解你的人，甚至觉得你的话都听不懂。我相信你的高度来自实践的积累。但是，现在又要让你从实践做起，所以你得还会到原点。因为结果和进程你都能把握。还担心什么呢？”
“我理解凭爱之所以现在是魔力，一个看起来美好的局面。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会高处不胜寒而跌落。我这样说，对不对？刘律师？”正珺问道。
倪彩只是点点头，他是与刘世骏对视着点头的。他们两个都听懂了正珺所说，也可能是正珺说出了他俩出于不同原因，都不便说出的话。
刘世骏和正珺的话令四人都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倪彩打破了这小小的沉默，他站起来：“我提个意，各自到各自的，咱们碰一个。”说着，先倒了大半杯，高举酒杯。
然后就是四人齐齐高举酒杯，碰出清脆和响亮的声音，然后一饮而尽。刘世骏紧接着又把花雕满上：“我再提个意，我们第二杯。降维。”说完他当即坐下，举杯仰视三人。
倪彩等三人也不假思索坐了下来。四人相视一笑。
“为降维，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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