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还真是将人性的两面揭露的淋漓尽致。”道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悲剧，缓缓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贝尔缇亚斯挑了挑眉诧异道。
“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悲剧发生在眼前还能内心毫无波澜。”他顿了顿，又道，“生命真的很脆弱。”突然想起了兰洛斯，他唯一判断失误的一次。
想要扭转他死亡的命运，却加速了他的死亡，最终导致兰洛斯死在他面前两次。
或许最初教父兰洛斯的死亡是因为懒惰，可是后面间接害死他的却是道霖，这一点事实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抹去的。
“但是你不可否认它也足够坚强。”贝尔缇亚斯提醒道，就像是他本人那样无论经历多少次濒死的危险，最后却还是活了下来。
道霖蹲下身伸手帮地上的尸体合上眼眸，冰蓝色眼眸注视着它们，神情带着一丝怜悯。
“我并不讨厌引导他人死亡的人，但是我却讨厌那种玩弄别人生命的家伙。这两者之间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别很大。不管怎么样，杀一个人让他在一瞬间死去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而玩弄生命则是折磨他不让他早点脱离痛苦。”
狄俄尼索斯看着道霖的动作，狭长的鎏金色凤眸闪过一丝复杂，就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随后他转身自顾自朝着远处走去，大概是想查探一下周围是否有危险。
贝尔缇亚斯和道霖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没有叫住他的意思，反而任由着他行动。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没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贝尔缇亚斯诧异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走眼，不过他倒是挺认同道霖的观点的。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被人折磨，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折磨别人，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很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而且想杀但是不干脆利落的杀，和不想杀只是想逼出答案是两种不同的行为，后者是刑讯。
道霖沉默了一会，直白道，“我都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没有来这之前的记忆，或许是因为我死过一次吧。”
贝尔缇亚斯抬眸望着沙漠的远处，感受到炙热的风，缓缓说道，“我听说这个世界其实对外来者很仁慈，大多数都有第二次生命。第一次作为外来者，第二次则是重生为这个世界的的居民。只是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而真正复活的案例也只是少数，大部分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我并不认为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我又算是什么？我说过我死过一次，而且知道我醒来之前的记忆都完全没有。不管是谁将我复活的，可我依旧还是外来者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纳为同类。”道霖摇了摇头，道。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程序……”贝尔缇亚斯若有所思道。
他蹲下身看着石头上的蜥蜴，蓝灰色眼眸带着一丝暗色。
“我听到了驼铃声，远处好像有商队。”贝尔缇亚斯蹙了蹙眉，道。
“你不是海产吗？陆地的声音也能听得那么清楚？”道霖诧异的挑了挑眉，玩笑道。
贝尔缇亚斯：“……”海产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他眯了眯蓝灰色眼眸，危险道，“公主殿下担心一下自己吧，小心突然跳出一个自称是王子的把你拐走。”
道霖伸手想揉揉鼻子，抬手就想起自己脸上有面纱，只能讪讪的放了下去，心道这真是一条报复心强的公鱼，连这都要怼回来。
不过他现在正是作女装打扮，倒是也没办法反驳他。幸好这个时代的女装和男装差别不是很大，他只是戴上面纱和头纱，外表是看上去倒也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一个他们到哪里了，应该没有迷路吧。”道霖低喃道。
“与其担心他们，倒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贝尔缇亚斯缓缓站起身看向远处缓缓走来的人，冷声道。
道霖扭头顺着贝尔缇亚斯的目光望去，随后缓缓眯起了冰蓝色眼眸，神情带着一丝戒备。
远处走来的水戚朝着两人挥了挥手，轻笑着打招呼道，“哟，两位好久不……”见。
话未说完就看到贝尔缇亚斯跑到了他面上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随后反手将他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翻。
水戚蹙了蹙眉，无辜道，“你在干什么？”他整个就是一十分扭曲的姿势，要不是身体柔韧性好，现在怕是已经闪到腰了，可即使如此贝尔缇亚斯那一拳砸在他肚子上也好疼啊。
“我在报复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蓝灰色眼眸定定的看着水戚，一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理所当然道。
道霖缓缓跑了过来，看着水戚的惨样微微挑了挑眉，道，“好久不见啊水戚，总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我刚刚被肚子上打了一拳，疼的。”水戚脸上扬着一抹笑，给人一种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感，但实际上却透着一抹浓浓的违和感。
道霖顿了顿身子，伸手摸向他的脸，准确的说是他的额头，如他所预料那般在左额角摸到了一股柔软，就像是透露缺了一块，可是皮肤却是完好无损的将其遮掩了起来。
“果然……”道霖恍然道，“我就想着以前的水戚再过分也不能闹得遮掩离谱，原来是这样啊。”
“嗯？”贝尔缇亚斯将水戚反手制住，微瞥了一眼道霖示意他解释。
“在你来之前我们经历了一个大型集结副本，也就是所谓的死亡副本。在那个副本里我和水戚都差点相互杀了对方，不过幸好我有道具保住了一条命，倒是水戚被我开枪射中了左额角导致大脑前额叶受损了。”道霖缓缓说道。
贝尔缇亚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大脑前额叶是负责思维、计算的组织，同时也和人的感情以及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一旦前额叶受损，那么那个人的情绪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本人都弄不明白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所谓的思维、情绪组织完全失控了。
这也难怪水戚会做出一些那么离谱的事情，怕是连他自己也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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