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看上去约有七十多岁，满头的白发挽着发髻，长长的白胡子垂在胸前，要不是他穿着一件现代的衣服，很像穿越到现代的古代人。
“你们找谁啊？”老者操着一口天香市农村的口音，声音又苍老又嘶哑，牙齿几乎快掉光了。
“大爷。”钟兮走过去，“我们想找马雪凝家，您知道吗？”
老者一愣，打量了一下三人，疑惑的问：“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吧？”
“也算是吧，我们从市区来的。”
“那就难怪了，你们找她什么事？”
“这个……”钟兮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不成要把“让她还钱”的事情告诉他？
“她欠我们钱，我们是来讨债的。”慕炎站了出来。
“她欠你们钱？绝对不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看上去老者更加疑惑。
“就在前几天。”
老者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道：“小伙子，别骗我这个老头子了，马雪凝不可能欠人钱的，她就算欠别人钱也是很多年之前欠的，绝对不可能前几天欠的！”
“呃？您看来很了解她，您是她什么人？”
“我和她非亲非故，平常我也很少见她，更何况我是个老头人，她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二十岁？她不是应该三十岁吗？”钟兮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难道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我们村只有一个叫马雪凝的。我说得是她十年前二十岁。”老者捋了捋长长的胡子。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的是她现在应该三十了吧，可能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不！她现在也是二十岁！她在十年前就死了！”
“啊！”
老者一说出这句话，如当头棒喝，惊得纳兰和钟兮一身冷汗。
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她又是直播又是和慕炎在网上下象棋是怎么回事？
再结合她给司马寄来冥币的事情，顿时吓得两个女孩脸色煞白，特别是纳兰，她几乎全身发抖。
但慕炎却有点怀疑老头所说的话的准确性。
他毕竟这么大年纪，有个眼神不好，幻听，耳背等症状很正常，或者辛冉给错了信息，那个真正的马血凝可能在天香市市区，因为从她直播时的背景就能看出来。
慕炎的这个推论刚成立，却被老者的一句话打破了：“你们不必怀疑，马雪凝非常喜欢下象棋，十岁的时候棋艺就非常厉害，村里大部分的人都下不过她。
“成年之后，她就更了不得了，不和我们村里人下了，直接去市里的高手下去了。我就曾经被她下败过好多次，当时她才十二岁。”
“她棋艺这么厉害是有人教吗？”
“那是当然，她父亲啊！她父亲更厉害，在全国都响当当的有名气，就是当年的象甲三连冠马元！”
“马元？马雪凝是他女儿？”
慕炎认为马元是佩奇的师父，又是马雪凝的亲生父亲，或许这里面有某种联系，还可能涉及到佩奇自杀的原因。
“没错。”
“马元不是出国给他的儿子看病去了吗？”
“是啊。”老者或许站着累了，就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倒过来的水桶上坐下：“其实……”
只说了两个字，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停下来，问慕炎：“你们不是刑侦局的人吧？”
“放心好了，我们不是。”
“实话说吧，之前我和马元的关系特别好，如果你们是刑侦局的，这次是来抓他的，那我没什么给你们说的。我这把老骨头了，也不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他犯过什么事吗？”
“那倒是没有，最起码他在离开村子之前没有。我只是怕我说漏了嘴，无形当中再把他出卖了，那我会觉得对不起他。”
“他既然没犯过什么是，您说说又何妨？况且我们真不是刑侦局的。”慕炎再次强调，觉得这老者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们是马老师的忠实粉丝！”钟兮编造了一个谎言。
“是吃的粉丝吗？”老者不懂。
“说白了，我们是马老师的崇拜者，都非常喜欢他，也非常喜欢象棋。”纳兰给出了让老者听得懂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喜欢下象棋，不如先给我下一盘，我好久没找到过对手了，村里的那些人全不是个儿。”一提到象棋，老者立刻来了兴致。
“大爷，您先给我们说说马元和他女儿的事情吧。过后，我们再陪您下棋。”
“好啊！今天我终于可以出山了，你们千万别骗我，不要学村里的那些人，说好和我下，却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没问题，您说吧。”
“嗯。”老者顿了顿，开始说道：“据我所知，马元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是和前妻生的，儿子是和第二任妻子生的。”
“他离过婚？”
“是啊。他和他前妻在没孩子之前就已经离婚了。前妻离开村子自己回了娘家，半个月之后前妻告诉马元说自己怀孕了，孩子就是他的。
“马元让前妻把孩子留下来，并承诺自己养。一年之后，马元就从外面抱了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女孩回来，取名叫马雪凝。
“从那之后，马元就和女儿相依为命，一直养到长大成人。别看马元在象棋界非常有名，而且还挣了不少钱，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搬到城里去住，说楼房住着不习惯，就喜欢村里的气氛。
“他从离婚到女儿长大成人，这期间他从未找过对象，一直单着。雪凝非常乖，也知道父亲的苦衷，再说她马山就要去外面读大学了，嫌父亲自己在家孤单，所以就一直催促安排父亲相亲，找一个老伴照顾。
“终于有一天，一个从市区来的妇女和马元一拍即合，二人迅速成亲，婚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还曾经见过，非常可爱，惹人疼，但这只是不幸的开始……”
说到这里，老头突然停下，拄着拐杖就往堂屋走。
慕炎、钟兮和纳兰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您要去哪里？”慕炎问。
“上厕所。”
“那是堂屋！厕所在这边！”
“拿纸！”
“我去！”钟兮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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