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辰皱眉，准备和叶子杠上了，“我再试试。”
司尧坐在边上看着他毁了一片又一片树叶，直到树枝都要秃了，才终于制止他。
汤辰看着拦住他的人，不解，“为什么你轻易就做到了，我却不行？”
“把灵力灌注到叶子上是夫子教我们的，只是我总失败却又不甘心，就一直练。直到后来一片叶子在我手中完好无损，我才发现我已经对灵力如臂使指，施展法术再没有失败，甚至还会节省些灵力。我觉着绘制符篆和修习法术的道理差不多，你无事也可练练。”
司尧这话真假参半。这确实是天玑院夫子教的，不过是夭夭说给她听的，而且这本就是用来提高画符成功率的。
汤辰冷静下来，揉揉司尧的头，“有道理。那我再试试。谢谢小司尧了。”
司尧拍掉他的手。
“小辰，过来端菜！”
厨房传出萧茹的声音，汤辰连忙起身，“来了！司尧你先坐。”
司尧有心帮忙，两人却已经抢在她前头端着饭菜出来，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还搭配了米饭。
“小司尧，你快尝尝看。”汤辰笑道。
司尧挑了挑眉，“可姐姐和汤叔还没……”
“颜巫来这儿不找我爹还好说，但她去找了——那今儿铁定不会出来吃饭了。修行中人饿一顿也没什么。”
司尧：……所以她为什么要带她来？竹楼不好待吗？但想到刚从汤辰那里刷的好感，她便不再多问。
萧茹看司尧还没有动筷，给她夹了块肉也道：“吃吧。你姐姐不会在意的。”
“谢谢汤姨。”
汤家有食不言的规矩，就是汤辰饭时也安静极了，司尧当然也不会开口。
汤姨的手艺确实不错。
“小尧，我看你也是筑基初期了，有没有打算去秘境历练历练？”饭后，一眼看出司尧修为的萧茹问。
司尧摇头，“秘境不好找。而且我孤身去太危险了，打算等修为高些再说。”
“让小颜陪着你不就好了？只是一味修炼也不好。”
“再说吧。”司尧问：“汤辰去过秘境吗？”
“我跟爹爹去过，不过都在外围。”汤辰说完，似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司尧，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练习符篆，没时间陪你玩儿。”
怎么生气了？司尧意外，刚要开口，就听汤辰继续说，“不用管你姐姐，你现在叫她也没用。她到点儿了会回去的。”
于是，司尧只能告辞。也幸好颜巫出来前，没锁上自家的门，省得她翻墙了。
只是她前脚走，后脚汤辰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萧茹，“母亲想做什么？小司尧看起来那么小，你……”
萧茹笑容不减，“我只是随口问问。小姑娘不想去秘境就不去好了，我还能拿刀架到她脖子上逼她？再说，她还有颜巫护着呢。”
“最好这样。”
听她如此说，汤辰脸色好转——司尧看起来心地挺好的，还给他分享她的修炼经验。他可不希望司尧出事。
只是他隐约能察觉到父母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但对这个认知到底还是不清晰。所以听母亲不打算对司尧下手，他就没再多想了。
回到颜巫的院中，司尧回想两人的神色，以及颜巫为什么要带上她，还是不明就里。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汤姨对她的态度有些诡异。而汤辰大概是察觉到萧茹想让她做什么，并及时阻止了吧。
司尧如此想着，也没准备趁颜巫不在做什么，比如出去转转，而是打算继续修炼。只不过她外放了灵识。
因为炼体的缘故，司尧对于灵识的承受能力已经好了很多，筑基初期修为，灵识大概能达到金丹期，虽然还是差了很多，但已经很不错了。
金丹期的灵识能帮助她完成很多事情。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少女轻手轻脚的走在寂静的城池废墟中，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她不出声的情况下，周围各式各样的妖兽也都对她视而不见——双方处于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久到司尧觉得她现在饿到可以吞下一头牛。
此情此景诡异的熟悉。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司尧对此没有丝毫的印象，她此前明明是在修炼。
又是幻境吗？司尧皱了皱眉，心中不喜。
会不会是那个心魔引又死灰复燃了？司尧记得，它的种子还沉在自己的识海里。
但如果是心魔引，它应该不会蠢到造一个她一眼就能看出异样的幻境吧，还是说它又玩儿了把幻境套幻境？
但不管这是什么，司尧在众敌环绕的情况下分心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一不留神便踩到断了某块木板，“咔嚓！”
这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意外响亮，司尧清晰的看到周围的妖兽动作停顿了下，然后疯狂的扑向自己。
无法判定幻境中死亡受伤会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司尧连忙用灵力防护，并试图脱离战圈。但她想的太简单了，月白色的衣裙在她跳起的时候被一只妖豹猫叼住，那一声刺啦响得司尧心肝儿直颤。妖兽很快就将她淹没了。
但凡发出声音就会招致周围妖兽的疯狂攻击直到死亡，这就是通天塔寂灭城。
“未经主人允许，私自动她的东西可不好。”颜巫的声音听不出息怒。
萧茹咯咯一笑，与白日里的模样天差地别，“你若介绍司尧时说点别的我还信。但这里谁不知道小颜你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个突然多的妹妹，不过是你找的玩意儿罢了。既然这样，我玩玩儿有何不可？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颜巫看了她一眼，没去提醒她司尧对南柯书院的重要程度——她心里一直清楚，书院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弟子花费那么大气力搜捕。但谁让这孩子倒霉被她遇上了？她有对她刚好有兴趣。
颜巫问：“情况如何？”
颜巫没提醒萧茹，当然也不打算阻止她，她挺好奇小丫头面对梦魇兽会如何应对。
“猎物已经掉进陷阱了呢。我的梦魇兽可从来没失手过，你就别担心了。”
这下颜巫更不乐意提醒她了，随她作死去吧。
她颜巫有底气和南柯书院叫板，现在都被那一连串悬赏逼得暂时回了老窝，别人没这底气也敢下手——啧！
不知道颜巫想法的萧茹笑得诡异，似是在自言自语：“快了。猎物马上就吃到嘴里了，只需要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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