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眉姑娘，这么做你就开心了吗？”
乔小娈好看的眉头紧皱，她很少这样严肃，可是一到了今夜白的事情，她就这么紧张。
与此同时，花容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鎏金色的瞳，忽明忽暗，他的心思始终都高深莫测。
扶眉抬手理了理发丝，笑道:“自然。”
她眼中笑意流转，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越是如此，乔小娈越觉得勉强。
她这副样子，和她在今夜白的记忆中看到的他别无二致。
这两人，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走到一起的吧。
“可是……”
“事到如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乔姑娘，你的闲事管的有些宽了……”
扶眉打断了乔小娈的话，忽然朝着乔小娈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她，接着猛然弯曲，乔小娈身后的树便长出了藤蔓，像是一个人张开了双臂。
眨眼间，乔小娈和花容就被藤蔓缚在了一起，不仅如此，一直没有变态的乔缱和沉漾，以及刚才顶撞了扶眉的乔仙仙，也分别被缚上了。
唯有今夜白一动不动，半靠在树上，对扶眉的这一切不阻止，也不表态。
扶眉走到今夜白面前，将他几乎惨白的脸捧起，涂上豆蔻的指甲如羽毛一般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今夜白再次颤了一下。
“白……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你总是这样，不来见我，却擅自主张的做了这么多，你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扶眉的声音融入了笑意，很轻很轻，像是小姑娘在想自己喜欢的人撒娇一样，甜甜的。
可她的这份甜里，是掺了毒药的。
今夜白仍旧无言，乔小娈看着这二人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
这样的场景，她看过一次，只是二人的位置对换了一下，是在今夜白的记忆中。
那是今夜白与扶眉初见时。
今夜白凌迟了整个苏家，获得自由身，还不忘顺走苏家的财产。
出了苏家，他仍是神采飞扬的阳光少年郎，甚至乖巧的有些过头，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少年手段竟然那般残忍。
若不是苏家对他残忍，他又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说到底，他也很可怜。
那日阳光正好，少年在树上小憩，不知何处跌跌撞撞跑来的少女，一不小心栽到了树下，背篓里装的草药撒了一地，这一撞，也让少年惊醒。
那棵树高大粗壮，只是小姑娘这么一撞，树叶只是因为轻风颤了颤，可树上的少年似乎非常敏感，几乎是立刻的，就睁开了眼。
岁月静好的少年睡颜，在他睁眼的一刹那，凌厉和冰冷一闪而过，警惕地扫了一眼，发现只是一名戴着头巾的少女，神情微微松动，继续按兵不动。
见到好不容易寻来的草药撒了，少女有些委屈，又很心疼，赶紧将其从地上捡起。
“糟了糟了，要是在不快点回去的话，会耽误父亲的病情的，该死，我怎么这样不小心，竟然让草药撒了……”
一边捡草药，少女一边絮絮叨叨的吵闹，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伺机而动的危险。
一条身子完全与草地融在一起的青蛇，吐着红信子，正朝少女靠近。
树上的少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出声。
不出意外的，少女被青蛇咬了一口，尖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伤口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只是想捡草药，为什么要咬我……”
今夜白似乎被她的哭声吵到，觉得心烦，正准备下去教训这个小丫头，扶眉又开始捡草药，一边哭，一边抱怨，完全没有在意她被蛇咬到的地方。
确认所有的草药都没有落下，扶眉背起背篓，继续往前走去。
今夜白眉心微蹙，身形一动，一个跳跃，便落在了扶眉面前。
扶眉瞠目结舌，眼前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少年，不由分说就抓起了她被咬的那只手，仔细看了看，扯下她的背篓就从里面寻药。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药！你不许动！”
扶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却又害怕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只能对他不痛不痒的叫骂，而且今夜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今夜白翻找了几下，在看到他需要的药草，顿时眼前一亮，再次不由分说地将扶眉的手夺过，为她上药。
在将药草碾碎，敷在了他受伤的那只手上以后，今夜白又四处环顾了一番，顺手将扶眉头上的头巾取下，为她简单的包扎。
扶眉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为自己包扎，不是她不反抗，而是眼前的少年令她实在不知所措，她不敢反抗生怕对方就伤害了自己。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她也忘记该遮住自己已经暴露出来的耳朵。
今夜白为他包扎好了以后，原本打算就此离去，却在不经意的抬头间，看见了她那对不同于常人的耳朵。
那对耳朵就像是羊的耳朵。
注意到今夜白投来的目光，扶眉瞬间抽回自己的手只有主自己拿已经藏不住的耳朵。
只是她的动作来得太迟，他那双羊耳早就已经遮不住了。
看到眼前的少女手足无措的模样，今夜白竟然笑出声来。
扶眉吃惊地望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慌乱，她的脸上也已经发上了红晕不知是因为无措还是因为羞涩。
“你！你不许看！”
扶眉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冲今夜白不痛不痒的吼叫。
即便如此，眼前的少年依然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放佛被她那双不同于常人的耳朵吸引了去。
扶眉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因为太过害怕，竟然再次哭了出来，原本还没有干的泪痕，此时又增添了几道。
今夜白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他站起身，抱着手臂，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挑眉道:“你哭什么？我好心帮你包扎伤口，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真没礼貌。”
谁知他这么说，扶眉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你这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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