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常。
但姜燃的心里还是明显地失落了一下。
他现在，应该都恨透她了吧？
像韩伽谷自尊心这么强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暧昧对象有了别的同居对象，甚至肚子里悄悄怀了别人的孩子。
她虽一直嘴上说拒绝他，却也好几次没控制住自己沉沦在他的温柔乡里，给了他回应，给了他希望。
在这件事上，她意志不够坚定，才导致了这一场狗血情节。
姜燃想着这件事想得入了迷，半靠着床头睡着了，床头的台灯开了一整宿。
早上何陆粥才回到家，接她去医院做产检。
做了B超，宝宝很健康，器官已经发育成熟，但特别小一只。
何陆粥付好钱出来，看见姜燃抚着自己平平的小腹，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
“都三个多月了，为什么我肚子还这么平？”
“有的人是不显怀，也许你的体质就是这样。”
上了车，姜燃系安全带的时候，何陆粥在接电话，好像是温念念打来的。
姜燃动作顿了一下。
何陆粥寥寥几句结束了通话，姜燃系好安全带坐好，突然问道：“温念念和你说什么？”
“问我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
“你拒绝她了。”
“嗯，十二点半有个会要开。”
姜燃静了一会儿，说：“你不用送我回家了，现在直接去找她。”
何陆粥转过了头来。
“去跟提她分手。”姜燃不跟他含糊。
他惊讶地看着她，不过多久，他开口应道：“好。”
没问为什么，无条件地答应她，就像一种惯性。
何陆粥有一条原则，只要是姜燃不喜欢的，统统都不能留下。
他将车停到路边，同时姜燃叫了网约车，车来了，她才从何陆粥的车上下来。
温念念从小生活在英国，选的都是西式餐厅，她不知道何陆粥其实偏爱吃中餐，在他们交往的这些日子里，他吃过的西餐比他去年一整年里吃过的次数都要多。
何陆粥在餐厅里找到她，刚没坐到椅子上，就听到对面传来呜咽的哭声，他一怔，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了关心：“念念，你怎么了？”
温念念捂着脸埋在桌上失声恸哭，肩膀随着抽泣一下一下耸动，模样看起来十分柔弱无助，人见犹怜。
上次她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是在中考前，他们要离别的时候。
她九岁的时候没了父母，从小寄人篱下，懂事得让人心疼，老师不忍苛责她，其他同学都让着她，连班上最调皮的学生都不舍得欺负她。
她是何陆粥的初恋，是一只自由而惆怅的飞鸟，曾在他心中那片湖上激起过大小不一的水花。
在她哭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化成了一滩水。
“陆粥，我从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抬起了头，常年挂着温暖笑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面颊像充了血似的红彤彤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豆大的泪珠正摇摇欲坠，“你说，我舅舅他是不是就要完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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