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打起了退堂鼓。
大泽渊底部，除开村子所在的土坡外，就只有几处灰杉岛不是沼泽。因为有灰杉树的根系，保持着那地介的水土，所以没被渊顶倾泻下来的水流冲刷掉，在一片沼泽之中看着好似一座座岛屿。
怪蛇没出现前，那几座灰杉岛都是人类的居所，现如今却变成了怪蛇的繁殖之地。
“不然呢？你想来年再来一次吗？”唐紫反问道，“我知道很危险，所以不想去的都可以留下。”
“……”
这一溜十几个人里，没一人表示要走。
短暂的沉默。
“先去拖船吧！”黑娃踏出人群，跑向村外的哨塔，“你们过来搭把手。”
他的话刚好化解了短暂的尴尬，一行人风也似的就跟了过去。
三条独木舟，他们从哨塔下面抽拉出来，接着扛在肩上，朝着淤泥滩外的沼泽走去。
一路上他们远远的看见了一处碎尸，是怪蛇的，破碎且扁平。
像是被人用蛮力打爆后，再用石碾扎过。
“这不会是那个仙人干的吧？”
“搞不好真是。”
“嘶……”大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这些仙人，一个二个的，都如此暴力。”
“你说的，一个顶十个。”
黑娃的回答总是恰当好处。
一行人下意识地远远绕开，穿过怪石遍布的泥滩。越往后走，淤泥越深，直到没过了小腿，且表面有了明显的浮水后，他们才将独木舟放下。
此地的水面，有一层褐绿相间的藻类，独木舟放上去没多久，船底就贴满了浮藻。
这里雾霭沉沉，视野看不得太远，荒凉且寂静。冷不丁地一条小鲫打水而过，吓得众人神色一紧。
“我们上船吧。”
黑娃用脚试了试深度，确认不至于搁浅后，他开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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