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骁对之此刻颇有微词，因为他刚才在和莫斯争辩，究竟是这玩意儿的构造厉害还是人类的构造厉害，作为后者，曲骁自然站在为人类辩词这方，然而莫斯却是很笃定地告诉他，人类这种冗杂的结构体迟早会被广袤的宇宙淘汰。
“精简是生物进化最终的形态。”莫斯接着说，“宇宙中一切的生命体，其成熟形态都是极简且富有完整功能性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类最终会变成草履虫那种样子？”曲骁不屑一笑，“那到底是进化，还是退化？”
“这就是你作为人类在认知上的局限了。”莫斯回应道，“就拿你们这颗星球上的草履虫为例，它的外观的确符合我口中对于‘极简’的定义，但它内部所拥有的功能并不符合，所以它不会是你们人类在进化路途终点的样子。一个真正成熟的生命体，是需要拥有思考能力的，而你们人类一种虽然拥有了思考能力，但在外形架构上，却是显得过于冗杂混乱，这一点迟早会随着进化精简，你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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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就一定是好事吗？”曲骁仍然不愿赞同，“你看看这些小虫子，它们精简成这副模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它们暴露出本体，我抬起脚一下就能将它们踩死，把自己变得更为脆弱，难道就是宇宙万物进化的法则吗？”
“那只是因为它们还没有进化到位。”莫斯说，“还记得我第一次出现在你视野之中的模样吗？那才是成熟进化体该有的样子，以你们人类的手段根本无法伤及到那样状态下的我，这不就符合你脑中对于进化方向狭隘且局限的认知了吗？”
“嘁，到头来还不是夸你自己。”曲骁撇了撇嘴。
莫斯不服气争辩道：“我说的是实话！算了，懒得和你这样的俗物计较，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要开始扫描了。”
曲骁听话地拿开了手，在正事面前，主次顺序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莫斯很快就扫描完了三具尸体，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开口对曲骁说：“情况很糟糕，光是江州市周围，就不只这一个窝点。”
“有几个？”曲骁问。
莫斯回答道：“总共有三个，这是其中规模最小的那个。另外两个窝点的选址都在城区里面，一个在郊区，一个在市区中心。”
“卧槽？！市区中心？！”曲骁闻言大惊，“那岂不是很多人都会被转化？！”
“事实上，从这三个家伙获知的信息来看，目前江州市中，已经散布有超过两百名灭世教成员，这还只是它们获知到的信息，实际会有多少……很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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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骁紧接着问：“那你能够知道这些被转化的人分别是谁吗？”
莫斯给出的回答是否认：“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通过神经脉络读取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残缺不全或严重损坏的信息，再者这些家伙之间互相都以代号的形式相称，我就算能够读取到相关的信息，也无法根据代号判断出此人的具体身份。”
曲骁闻言又问：“那这几个家伙的代号是什么？”
莫斯给出了回应，分别是3号、4号和5号。
“如果代号设置的顺序代表的是转化的顺序，那是不是就说明了这三个家伙在转化那名快递员之前，还曾转化过一些别的人？”曲骁问。
莫斯并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答复：“可以这样讲，但是无法确定人就是它们转化的，在它们之前的1号和2号同样可以继续转化人类。”
“可是如果是别的灭世教转化的人，难道就不会出现编号制定上的混乱吗？”
莫斯知道曲骁在想什么，故解释说：“这个问题就涉及到灭世教内部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了，中枢载体，你之前应该没有听说过吧？”
曲骁点点头，这个概念他的确是此生第一次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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