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混战
战斗仿佛在一瞬间，陡然爆发。
喊杀声、羽箭破空声绵密地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解。
刘辨听着帐外的动静，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忧虑。
羌人已经发起了进攻，而前去求援的信使才刚出发不久。
即便有人侥幸突破重围，引来了援军。
他们能坚持那么久吗？
何况羌人抢先偷袭，已经占了先手。
人数和士兵战斗力也远超运粮队。
想要拖延时间，恐怕非常困难……
“今夜只能看天意了！”
刘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提着一把单刃刀，从帐篷中昂首走了出来。
马云禄这边已经带领两千余名运粮兵，和羌人胶着在了一起。
长矛长戟组成的攻击墙，清晰划分出了双方的阵营。
这一刻，双方士兵将杀招忘的一干二净。
长矛捅出去抽回来。
银戈扫了又扫。
铁刀不停乱砍。
一阵攻击过后，双方的兵器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能看到这种变化，说明依然幸存。
无法看到这种变化，则证明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战果。
“你怎么来了？”
马云禄拧眉出声。
“当然是来杀敌。”
刘辨朝她亮了亮长刀上的血迹，得意一笑。
作为粮队主帅，冲锋陷阵的事情他不能做。
站在后方压阵，偶尔收割几个人头，他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意义大不大，这点已经不重要了。
马云禄听他如此说，脸上露出了几分欣赏的表情。
她手里举着一支拓木弓，箭法连珠。
每一声弓鸣都会响起相应的惨叫。
刘辨看清了羽箭的轨迹，立即出声喝彩。
只见羽箭离手后，以及缓的坡度飞到了羌人的头顶，然后不知何故陡然下降，接着敌群中便传来一声惨叫。
刘辨主动帮她找来一壶箭矢，站在她身旁做起了站哨护卫的事。
马云禄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见刘辨用袖子快速帮她擦拭汗水，马云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继续将目光盯向前方。
然而半壶羽箭还没射完，粮队的防御圈就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前方的羌人层层叠叠，铺天盖地，杀之不绝。
幸存的一千多名士兵背靠粮草，即将崩溃……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坚持下去只是白白送死。
如果可以活下去，有谁愿意死呢？
望着羌人血淋淋的武器，有人已经嚎啕大哭。
刘辨看了看眼前的局面，无奈一叹。
运粮队的士兵并非精锐，战损比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走！”
马云禄当机立断，拉着刘辨匆匆奔向了自己的战马。
当他们爬上马背准备突围时，羌人的后方却发生了变故。
“莫非羌人发生了内乱？”
听着远处轰隆的马蹄声，马云禄大喜过望。
攻势凶猛的羌人听到后方的动静，纷纷掉头回援。
刘辨立即向运粮兵鼓动起来：“羌人内乱，此乃天意！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快随我一起杀敌！”
听了刘辨的话，士兵们信心陡增。
马云禄双腿一夹马腹，手持长枪奋勇向前。
士兵们见两位主将共乘一匹骏马身先士卒，立即紧跟其后向羌人发起了猛烈反击。
羌王看着突入己方军阵的羌人骑兵，顿时怒不可遏。
他手持长斧领兵反击，顷刻间就和对方战在了一起。
他想不通这支骑兵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攻击自己的族人。
其他的羌人头领更是震惊莫名。
“外围警戒的人都是饭桶吗！怎么把这些叛徒放进来了！”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敌人，羌人阵营甚至发生了小规模溃败。
“抱紧我！”
马云禄叱喝一声，带着刘辨杀进了羌人腹心。
叛乱的羌人和运粮军两面夹击，双方士气大振。
“主公！”
一名叛乱的羌人首领，看到刘辨后朝他激动地喊了起来。
刘辨闻言大喜。
韩龙，这是韩龙的声音！
“韩龙，你怎么来了？”刘辨朝他大声问道。
“文和先生听说了联军粮草被焚之事，担心主公中伏，所以命我带人前来护送。”韩龙见马云禄和刘辨关系密切，情急之下也没刻意回避。
战场上瞬息万变，风险重重。
二人来不及细谈，刘辨命他带人在阵外骚扰，便让马云禄领着队伍重新回去防守。
两千多人的兵力虽不能真正扭转战局，但只要他们坚持到援兵到了，就是胜利！
……
联军大营外的了望台上，一名士兵手持火把，哈欠连连。
自从和羌人开战以来，他们无一败绩。
小规模的骚扰每天都有，今夜也不例外。
刚入夜就来了两队羌人，结果被马超、马岱两位将军打得丢盔卸甲，狼狈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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