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接到啾啾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把啾啾送回住的地方后，秦央开着车回了九江公寓。
元月的南城，凌晨五点的天，依旧是一片漆黑。
秦央把车停入地下车库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步行去了不远处的早市。
等她走到早市时，商贩早就到位，顾客也陆续到来。
这是秦央第一次逛早市。
她挑了两斤排骨和一条鲫鱼。
蔬菜选了胡萝卜、玉米、还有山药。
品种不多，分量却不轻。
走出早市，秦央招了辆出租车再次回到九江公寓。
早晨七点，小区安静极了。
小道两旁的绿植上还有点点未融化的白雪，远远看去像盛开的花朵。
绿化区鸟语花香，让人情不自禁驻足欣赏。
秦央领着两大袋子缓缓从大门口往里走，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央？”
是江裕的声音。
一回头。
果然，江裕一身运动装，脖子还上搭了块毛巾站在她身后。
他的脸色有些红润，显然是刚刚才运功过。
此时此刻见到秦央，江裕表示有些惊讶。
视线移到她手上的袋子，问：“你这么早去哪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秦央拎着袋子手往后收了收。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躲。
“出去买点菜。”她如实说。
这两天齐宁肯定没好好吃饭，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她打算给她做个爱心便当。
秦央的回答让江裕感到惊讶。
但下一秒，秦央只感觉到手上一轻。
两只袋子已经落入江裕的手里。
他掂了掂分量不算轻的袋子，微挑眉：“买了什么菜？还挺沉。”
秦央本来想说不用了，可东西确实重，刚刚拎了没几步她的手都有些疼，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但还是礼貌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江裕嘴角勾了勾，头偏了偏，“帮个忙。”
秦央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快掉下来的毛巾，秒懂。
他替自己拎着东西，她替他拿个毛巾，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秦央踮脚，把江裕脖子上的毛巾拿了下来。
柔软的毛巾在手，潮湿的触感让秦央有些惊讶。
他这是出了多少汗？
毛巾竟然都湿了……
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江裕拎着袋子往前走，同时解释：“运动的时候比较爱出汗，别介意啊。”
秦央要摇摇头，跟上，“没……”
她不是介意，而是惊讶。
可她没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8号楼走。
九江公寓的位置虽然寸土寸金，但绿化面积尤其的大。
从大门到公寓区，足足有五亩延长绿化带。
而8号楼是靠后的一排楼房，所以步行的话，从门口到8号楼得走十分钟。
前提是，空手。
虽然江裕是大男人，但两袋东西的分量还是让他脚步慢了下来。
当然，其实更主要的是，他在享受和秦央漫步在小区里的感觉。
秦央不知道他所想。
只以为因为手上东西太重，他才走得慢。
所以他慢，她就更慢。
到最后，秦央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看向江裕，“要不，给我吧？”
江裕笑：“不用，不重。”
其实他是想把这十分钟的路走出半小时来。
哪怕手上勒得慌，但顶不济心里甜呀！
秦央：“……”
不重吗？
不重你走这么慢？
路上蚂蚁估计被他俩踩死完了吧？
秦央心里腹诽完，又觉得是自己太小人心了。
毕竟人家都帮你拎东西了，好歹也是欠个人情。
又走了几步，秦央随口问了句：“你每天都晨跑？”
“嗯，习惯了。”江裕点头，咧嘴一笑：“你忘了我读研的时候，每次晨跑你都会给我送水的？”
秦央脚步一顿。
突然就不走了。
等江裕走了几步发觉没人吱声时，回头才发现她还站在五米开外的位置。
“怎么了？”江裕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突然不动了？
秦央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准确的说，是不太开心。
她看着江裕，眸色清冷，语调更清冷：“我不是她。”
不等江裕回答，她又强调：“我和她是独立的。”所以曾经喜欢你的她和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关联。
她希望江裕不要混淆她们之间的身份。
因为她自己分得很清楚。
尤其是现在。
她和文哥已经在一起。
江裕被她的认真逗笑了，却也从善如流：“OK！抱歉，刚刚没反应过来。”
这话是真的，他刚刚确实没反应过来。
因为在他心里，不管是之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只是秦央而已。
同样的，在他的眼里，不管秦央有几个人格出现，始终都只有一个秦央而已。
他认错的态度让秦央没话说。
见她依旧不动，江裕晃晃手里的袋子，催促道：“快点啊，手很痛的哎！”
看他一脸痛苦的表情，秦央心里笑了。
不是说不重吗？
装！
心里轻哼一声，却也赶紧迈步跟上，同时朝他笑了笑。
“江总第一次拎这么重的东西吧？”
江裕表情浮夸，语气有点点哀怨：“可不是！第一次都给你了！”
秦央：“……”
额。
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江裕却已经换了话题。
问她：“你怎么还自己去买菜了？”
秦央刚想回答，她怎么就不能自己去买菜了？
江裕又问：“你会做饭？”
这一个月以来，在他的印象里，秦央几乎没做过饭，江西倒是还比较有天赋。
所以，他很怀疑，前两年秦央给他带去公司的那些爱心便当除去饭店打包的，别的都是江西做的吧？
当然，这话他不会开口问。
有了刚刚那一出，他现在和她说话还得斟酌一下。
以防万一，她突然就变脸了。
看江裕一脸怀疑的神色，秦央淡淡瞥了他一眼，“谁说我不会做饭了？”
听江西讲过，当初“她”可是做过很多爱心便当给面前这人吃的！
虽然她们不是同一人，但很多能力是相互的。
所以，“她”会做的，她自然也会。
只不过要看她，愿不愿意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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