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栋厂房一样的浴场前面，逄丹才找到了路牌：阿尔瓦托城杜拉肯街道16号，温生浴场。
家家户户前方实际上都是有这种门牌的，没人维护的它们多数模糊不清。老板是个粗脖子的黑人，他的肤色很浅，腰绳上拴着一大串钥匙，“我是经理不是老板，这里是免费的，我是说公共浴池免费。但是私人小包间和浴盆都要小费才能让服务人员愿意提供给你。”
赫丽斯订了单双间，意思是商务洗浴。男女背靠一面半身墙，上头是凯尔特绿布，手边是挂铃，挂铃用来摇人。至于洗浴的一套配件，至于小费..赫丽斯用了Markka支付给大堂经理，给工作人员塞了一张克朗就完全搞定了。
一次性毛巾..肥皂？没有沐浴露没有洗头膏，只有区分开的硫磺皂和洗浴榕..逄丹大致了解了这个所谓不存在的城市在物质上的贫瘠。
女孩在另一边，前戏很足地哼着歌，因为亮着灯，这一边甚至看得到那边的投影..女孩站在那里，脱衣服的时候貌似卡住了..
水是湖绿的，就好像满是漂白防腐剂等等杂糅到一起变质了的感觉，但真正进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柔和，这水和小池塘一样，泡在里面的逄丹感觉它能自动按摩你每一寸皮肤。
“感觉不错吧？据说当初英灵殿的战士畅饮美酒在馆子里聊完天偶尔打完架之后都要来泡一会，它中间有着‘矾质’，能洗去战士们身心上的疲惫。”女天使或者妖精在另一边说着话，声音里自己很近，他们可能同时背靠着木板墙。
那幸亏现实里没有！要是有还得了？！什么夜场啊...洗脚按摩店啊那不是赚发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还有明矾不是放水里有毒的吗？这‘矾质’一听就好像很有恶意，凡骨什么的..氪金佬对豹子头的嘲讽。
“这个东西可以是任何颜色，和药品可以互溶..”那边妖精的声音时断时续，耳边全是扑腾水声，泡沫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过来，商业会谈澡原来是这么洗的！
长了见识的逄丹也就继续了，身上还能闻到巴尔的味道，这让男孩犯恶心。
“你现在的皮很脆，不要大力搓它。”那边的妖精给了建议，“还有这种东西实际上在黑市里叫craiceann caolan glan，苏格兰盖尔语中‘清净皮肠’的意思。微量的会被放在低度数的酒里，调情的。”妖精比人类就是知道得多，还会装自己是太妹，去勾引穷书生。
“难道体内的肠子也能拿出来洗吗？”一想到这个就很惊悚，虽然变成阿玛粽以后逄丹也经常喜欢搜肠刮肚，但那个时候...打架的时候不是我！平时敢这么玩的那不是变态吗？
“也许是形容词吧。”妖精在那边抄水，“形容能让人内外一新，也可能生冷不忌的北欧人是认真的..毕竟英灵战士都是亡灵，奥丁赋予了他们‘生’的知感，本质上他们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间，超越三倍的力量才能把他们杀死，当然在神和命运的面前只是蝼蚁。”
你是认真的么？英灵战士？还奥丁？逄丹刚想问为什么...有巴尔的先例，那神话故事会不会是真的呢？可是北欧神话已经自己完成闭环自生自灭了啊。
巴尔还是混球恶神..而阿萨神族什么的..三观受到完全冲击的逄丹忍不住问：“这个世界真有奥丁？”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用问题对问题是最好的回答了，还是完全不相干的答案，宕机的大脑下一秒反应过来，对面的沉默是认真的？
“不闹，”逄丹也不怕这一手，你过来我就自壁，自我面壁，你要是摇铃喊人这么没品..我也认栽，天使又不是妖精，不会真的吃人。“不好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
“那就记住了，男孩。”对面果然是虚张声势，“提到神的名讳的时候，不要带有很强的指向性，不然...小心人家今晚就过来找你。”女孩幽幽地说。
这比卖盗版碟的贞子还厉害了！逄丹熄了念头，避免白胡子老爷爷托梦，同时也防着背后的女孩，赶紧洗完赶紧出狱..出浴。
感觉果然神清气爽，比法海打个老方丈还轻松。水里的流光化作了磅礴的精力，灌注在自己身上，今晚可能睡不着。
外面是极夜，不按常理来的城市折磨着指南针，女孩完成传统贤妻良母式的三条件之二：看孩子，理家务，反正有海纳百川的凶怀做什么事都很方便，哪怕对面坐的是一个有抬头纹的职场妇女。
赫丽斯超越性别的慈爱光环感化了她，对方眼里闪着圣光，向天祈祷，低价出售了一辆房车。
逄丹看得有点害怕，世上还真有洗脑神技，就是放在赫丽斯身上浪费了，还有天使这样扩展信仰好吗？
“晚上对你试试好不好？”在前面挂车牌的女孩抬起头对检查引擎的男孩说着，逄丹一点感觉没有，只是给了个眼神“随你”。生活啊，你斗不过她就只有享受了。逄丹不觉得自己配的上天使，当然失去知觉的情况除外。
油门发动机检查完就可以歇着了，新车只要不存在翻新的问题就可以，这个年代这个地方车载空调什么的别想，只有取暖器是真的。
封冻的路面还有不少积雪，车载的频道里播音员用昏昏欲睡的声音报着本地人老生常谈的话题：“明日飘雪，预计中雪，路面可见度低，主干道限速，建议慢行。”
“这个车的作用是移动的房子。”上了副驾驶的女孩说，“晚上...不！接下来会是晚上，感觉看雪景疲倦了就去后面睡，房车的最好用途，流浪者都知道。”
嗯嗯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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