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不得不点着头：“是啊，这也没法，我们家库存的都卖完了，想要进货，这么大的雪，根本出不去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钱没法挣，可惜了！”
也正是如此，才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生张。
虽然这件事情自始至终是老板在决定，是老板说今年不买，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可也没办法呀，谁叫他只是一个打下手的，老板骂只能忍着呢！
季小艾眉毛一舒，眉宇间有一股引燃的书卷的清气：“老板，如果我手里有一批货，你敢不敢要？”
“货？什么货？”在掌柜心里，这小丫头的货肯定只是一般的动物皮，根本不能称之为皮草。
季小艾指着那几件皮草，淡淡一笑，唇边微微显出两个梨涡：“当然像它们一样的货，当然东西是好，但价格……。”
“寒，寒，寒姑娘，你真的有……”掌柜的再也顾不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否值得信任？
在他看来，能够绣出那样漂亮的绣品，本身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季小艾向季小兰扬了扬头，然后两个人齐齐走向刚刚才坐过的雅间。
掌柜一眼看见了寒姑娘随从手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盒子，心下一喜，连忙大踏步向前带路，甚至还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小心翼翼中带着一丝讨好。
等双方人都坐定后，季小兰便把手里的礼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轻打开，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出现了一张静静躺着的皮草。
这是一张白得连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貂皮，洁白无瑕，毛色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掌柜静静地摸索着这亮得闪瞎了眼睛的皮草：“姑娘，这东西是好东西，开个价吧！这一张我买了。”
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好，哪怕只有一张！
季小艾眉眼弯弯，一双黑瞳分外清澈：“三百两一匹，我有五十匹！”
哪怕多年的沉浮早就让掌柜练成了喜行不露于色的最高境界。
此刻却也吓了一跳：“寒姑娘！……”
我的乖乖，三百两一匹，这价格也太高了一点吧！
他心中早已波涛巨浪，寻常人能够有一两匹，已经是一个惊喜了，可人家还有五十匹！
只是这价格太惊讶了，要知道之前他们买的都才一百两一匹，他居然要三百，这价格也太惊悚了吧？
“寒姑娘，你这价格也太高了点吧，这个价格我可吃不准！”
季小艾只是淡淡一笑：“掌柜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了你刚才那皮草，应该是已经剩下的吧，居然卖五百，你说要是我这个货色摆上去，你怎么着也得六百以上吧？”
“是，我承认你的东西是不错，但这价钱实在是太高了，那样的话话，我们就没什么赚头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得除房租，除人工，再刨去一些打杂的费用，那我们可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
“你们可以把价格再抬高一点呀，我可不相信掌柜的你会一直坚守着让利二字，要知道再隔几天就是东宫里那位选太子妃了，你觉得……”
其余的的话她并没有说完，只是留下了一个意犹未尽的笑容。
这不能怪她利欲熏心，实在是在世道本就如此。
这场大雪或许对于穷人来说，是一场灾难，可能会死很多人，会倒很多房屋，会让很多人无家可归，可那又怎么样？
对于有钱人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甚至在他们眼里，不就是多花点银子的事吗？
再加上她放出的这个消息，绝对会让他们满意。
要知道东宫里那位明年春天就会选太子妃，她只是把时间早一点公布而已。
听见寒姑娘连这种绝密消息都说的轻描淡写，掌柜的也吓了一跳：“寒姑娘，你怎么知道？”
这可是昨天才刚刚得到的消息，要不然绝对不会把那些存货都低价给处理掉了，以至于现在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拿的出手，这才是老板真真正正最恼怒的。
如今看来，这个姑娘不简单呐！
至少并不像头一次来给人的感觉，如今看来还是得小心对付，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季小艾浅浅一笑，示意让季小兰把皮草盒子收好，装在了背包里。
“掌柜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呢？先考虑一下这价格，再顺便问一问，能不能吃下这批货，我明天再来。”
季小艾很清楚，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必须请示他的主子，那么也给大家一个彼此缓和的机会。
掌柜哪怕心中早已奔腾万马，却也只能弓着身子把人送走，没办法，就像寒姑娘说的一样，这批货他是拿不定主意，只能请示老板。
但是应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尽量去完成。
想到此，向一旁的伙计使了使眼色。
那伙计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特有的标记后，快速出门消失在人群中
也不知道寒姑娘的马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偏离了热闹的街道，走到了比较宽敞寂静的地方。
甚至还进了一个长长的胡同里，四下没有什么人，小贩与行人也都没有，只有高大的府邸院墙粉饰一新，就连屋檐上的顶瓦都是溜光水滑，让人瞧着有些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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